「三娘見過謝侍郎。」
「不必多禮,聽聞洛夫人城外受傷,不知傷勢如何?」
「並無大礙,只是皮肉傷而已,並不嚇人。多謝謝侍郎關心。」
「林韞。」沈昌的聲音如同燃燒的炭木一般,嘶啞微響,垂死掙扎。
洛懷珠臉上波瀾不驚,朝謝景明微頷首,徐徐走到他跟前,慢慢從對方的頭掃到腳,落在地上顏色更深處。
她重新抬起眸子,對上沈昌那雙怨毒的眼睛。
「聽說,你要見我?」
窗外殘存日照,似乎對她格外眷顧,不偏不倚,全落在她身上。
沈昌看著這張不再有端莊溫柔,亦不似從前少女肆意張揚的臉龐,一瞬間甚至升起一種「她到底是誰」的疑惑。
許久,他才扯出一抹略帶嘲弄的笑:「我有三個問題想要問你,只要你給我回答,我就招供,否則,那些埋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就得永遠陪我墮進黑暗之中。」
洛懷珠看向他無力垂著的滴血雙手,又看向他和衣物融在一起的胸膛烙印,輕笑一聲。
笑聲在刑訊房迴蕩,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深感。
她伸出雪白的手,修長手指在夕照之中,像是裹著一層淡光一樣。
爾後。
帶著幾分諷刺與不屑的笑意,洛懷珠將自己的手,貼在沈昌的傷口上,狠狠往下一按。
「啊——」
慘叫聲再次響起。
長武握著的筆,筆尖都顫了一下。
他下意識看向自家侍郎。
謝景明神色隱在黑暗之中,看不分明,身形卻是半點沒動。
看著沈昌蒼白的臉,一點點從微紅到朱紅再到青紫,她才慢慢鬆開手,有些嫌棄地看著沾血的手指,往無人的角落甩了甩。
她嫌髒。
沈昌氣還沒喘過來,看到這一幕,差點兒被氣暈過去。
此時,謝景明從背後遞過來一張淺青的繡竹帕子。
「擦擦。」
洛懷珠接過,輕輕拭擦起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將他的話截斷:「你所謂的招供,無非就是一些耗費功夫能找出來的東西。
「沈昌,我查你已有五年之久,其他人查的日子更久。你之所以能夠多年橫行,一路穩穩坐到這個位置,不過是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天衣無縫。
「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人做過的事情,永遠都會保留痕跡,只是多與少的問題而已。之前動你不得,是動了你會牽扯其他與你緊密相連的人,令其他人忌憚,便會將事情極力埋藏,無法上述天聽,公之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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