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今聖上……
聖上最是注重面子,唯有讓學子上告,將事情擺在明面上,才不會引火燒身。
縱然他是知樞密院事,手中握著六大廂軍的調兵權,可軍需並不在他管轄範圍之內,若是問題由他發現,那便是他逾越了。
這是聖上眼裡的大罪!
唯有對方允許之下的事情,他們才有觸碰的權力,否則的話,下場可以參照王昱年。
張容芳咬著下唇,眼眸之中掩蓋著說不清的愁苦與失望:「這麼說,祖父是絕對不會將此事親口告知聖上的,是不是?」
一輩子都沒爭搶過什麼的張樞密使轉過臉去,眼神落在樹下堆積的黃葉上,狠心回她一個字。
「是。」
他絕不可能拿一家人的性命做賭注。
就算靺鞨真有異動,他大不了就站求和一派,主張南遷京都。
「祖父!」張容芳氣得跺腳,「有國才能有家,若是山河破碎,你我生活如何安定。」
張樞密使撩起眼皮子看她:「你少糊弄我,你說的只是尋常百姓,只要靺鞨沒將我大乾打穿,就算你祖父我辭官歸去,也不至於安定不下來。」
國都附近躲著,不求大富貴,求個餘生安穩倒是尚可。
「可祖父就不怕聖上知道真相,給我們張家處一個欺瞞不報的罪名?」
有敵情不報,也是死罪。
「上北平原的軍需與軍器監下發的有參差,我們又怎會清楚?」張樞密使深諳臉皮為生存本錢之道,將自己的手收回,揣在袖子里,不再看自家孫女。
只要瞧不見對方失望的表情,他就不算狠心。
「既然祖父這般說,」張容芳嘆了一口氣,將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張樞密使,「十七娘也不勉強,只求祖父能幫忙帶上這本最新的冊子,讓傅侍中欣賞一下傅仁瑞第三十八頁的大作。」
忽然意識到自己鑽進一個死胡同的張樞密使:「……」
他面無表情將眼珠子轉到上方,抿著唇看自家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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