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
有人可選時,他反而猶疑了。
朝野重新熱鬧起來,為派誰出戰吵得不可開交,熱熱鬧鬧,宛若菜市場上挽起袖子搶菜的一群老丈老媼,口水橫飛,少說也得存塊帕子在身上洗洗臉。
謝景明始終不語,只在唐匡民猶豫詢問之時,如實回道:「臣以為,王侍郎對營州之事了如指掌,又對軍器監武器制式如數家珍,加之訓練不輟,定能安撫將士與營州百姓,將靺鞨趕回粟末水對岸 。」
傅伯廉仔細斟酌過,給唐匡民的答案亦是如此。
王魁眾望所歸,臉上露出一線喜色,滿心以為自己就要回歸戰場,再也不是當個掛名的兵部侍郎,偶爾被派遣去監製軍器。
唐匡民看著底下一致推舉王魁的群臣,眸色晦暗不明,無論看誰,都覺得對方像是想要趁機謀奪他江山的人。
「殺雞焉用牛刀,不過區區靺鞨,還用不著王侍郎出馬。」
最後,他挑選了一個老老實實不犯錯,但是也不突出的武將——定遠將軍。
唐匡民覺得北狄的骨頭已經被先帝打折了,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耐,能夠在奪下營州之後,還逼近京師。
長城有軍兵固守,定遠將軍只要守住登州與津口,便能夠保大乾安然無恙。至於營州在內的上北平原一帶,待到靺鞨兵力疲憊,他們大乾便能召集各路廂軍反撲,把對方趕回冰原。
朝會之後,定遠將軍便要準備出征諸事,王魁格外失落,被李尚書安撫著離開。
他們兵部也得配合備好軍需。
謝景明特意放慢腳步,等著唐匡民有可能到來的宣召。
然而,並沒有。
對方不僅沒有宣召他,連兩位侍中都沒有宣召,只將張樞密使招去。
傅伯廉還和陳德確認了一番:「陳監慢步,陛下果真沒讓我和謝侍郎過去的意思?」
陳德搖頭。
謝景明抿了下薄唇,道:「勞煩陳監與陛下說一聲,我和傅侍中有事求見。」
「下官且試試,」陳德欲言又止,最終掃過左右,見無人注意,便小聲補了句,「不過我看,陛下恐怕沒有心思見兩位。」
傅侍中苦笑:「總得——試試。」
為人臣子,該要盡到的責任,便要盡力。
他望著陳德給張樞密使領路的背影,背著手站在大紅宮牆之間,任由黃葉落在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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