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宛如隔上一層霧,總覺得事情零散不成行的感覺,卻在此刻散去,冒出來一條繩子,將所有的一切,全部都串聯起來。
「這是靺鞨人謀劃多年的陰謀。」雲舒咽喉發癢,「他們有備而來。」
表面上,靺鞨人是要從北地越長城進攻京師,還企圖從渤海而來,搶占登州與津口兩地,實際上卻包抄到後方,將他們的去路截了。
若是如此,哪怕緊急調動大乾各路廂軍,也無法與京城會師。
倘若京師淪陷,大乾便會分崩離析。
以淮水為界,整個北地都會落入靺鞨人手中,剩下的南地,要麼被藩王爭搶,立起來一個南乾,要麼也會被靺鞨人徹底拿下來。
天下易主。
秋風越過重新敞開的窗台,吹得雲舒後脖頸一陣發涼。
可憐他們大乾的帝王,還在思忖著自己的三分利益,不肯讓步。
眼前燭火,驟然變得刺眼,讓她忍不住漫上一層水光掩護。
「不行!」雲舒騰一下站起來,「我不能看著定遠將軍帶著將士送死,此兵,必要王侍郎帶不可。」
洛懷珠扯住她的袖擺:「此時此刻,傅伯廉說不準還站在宮門前,連一口水一口飯都沒有。唐匡民只召見張樞密使,便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是他不知道此乃靺鞨蓄謀已久的陰謀!」雲舒從小就混在軍營中,對將士有著獨特的感情,她做不到明知前面是死路,卻讓對方陸續而去。
那都是大乾將士的命!
是命吶!!
謝景明將茶盞輕擱下,抬眸看著眼圈通紅的郡主:「可他不會願意見你,即便你去陪傅侍中長跪殿前,他也只會愈發惱怒你們的不識趣,愈發不願意聽。」
對方就是怕他們規勸,才只將張樞密使提溜過去,彰顯他有向朝臣取意的行徑。
「再者,宮中即將落鑰,你要如何進得宮門?」
硬闖?
那和逼宮謀反有什麼區別。
除去能讓靺鞨高興他們大乾有內亂相助之外,別無用處。
青年猶如冷玉相撞的鎮定嗓音,讓雲舒腦子清醒之餘,目色更寒。
她站定原地思索一陣,下定決心般,盯著搖曳燭火,一字一句言道:
「滇軍轉道,守楚州要地。」
若是天子當真如此不成氣候,這江山,換一個唐家人來掌控,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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