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趕到大理寺大門前,幾乎是將陳德半架著拖進大理寺,嚇得大理寺卿以為靺鞨打來了。
來過大理寺獄幾趟,雲舒郡主已經熟門熟路,自己便直衝關押謝景明的大理寺獄前。
兩邊獄卒把刀抽出來前,她把陳德往兩人身上一推:「聖上派來宣口諭的內侍監陳德。」自己便握著橫刀,架開他們半開的利刃,往裡面走去。
「郡……郡主……」陳德半死不活地喊著。
雲舒郡主沒有理會他,直奔謝景明關押的牢房,對盤腿坐在床板上,就著迷朦燭光,還在擬寫工、軍變革諸事章程要點的人嘖一聲。
此等情形之下,還能從容不迫至此。
不愧是他謝景明。
青年脊背挺拔,即便是在昏沉的燈火之下,亦猶如一桿修竹,不枉不曲,中通內直。
雪白中衣將燭火捕抓,投在那張溫潤如謫仙的臉上,渡上一層暖光。
簡陋的牢房受影響,竟也能看出幾分簡樸的美感。
他聽得聲響,自幽微燈火中抬起淺色眼瞳看來,神色卻是肅然的冷硬,似乎已經預料到發生了何事。
「來了?」
「來了。」
雲舒如是回應他。
她遣獄卒將門打開,領著人去外頭找水給他簡單淨手、擦身。
陳德扶著大理寺獄前頭的樹,吐得昏天黑地,還不忘叮囑:「事情緊急,嘔——謝侍郎趕緊,嘔——」
雲舒郡主蹙著眉看他:「你歇著吧。」
他們早去也沒用,唐匡民既然將他們兩個湊到一起,想必是想要親征,如此一來,他必定還有許多事情要安排下去。
群臣要叮囑的事情,可比唐匡民想要對他們說的話多。
這樣你來我往扯皮的機會,留給他們嘴皮子耍完再出現豈不更好。
她趕來放出謝景明,可不是為了早點加入他們。
「什麼情況?」青年推開門,換過一身乾淨的雪白中衣,站立在台階上,眺望不遠處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滿城燈火。
雲舒郡主將自己這邊知道的情況都講了。
她作為副承旨,這些日子也將前線送回來的變動處理得差不多了,有許多消息隱隱能夠窺到,但並不盡然。
最重要的,還是每日下旨以後,偷摸著去自由居拿到的消息。
不過洛懷珠的商隊,大部分人都被抓到了靺鞨軍中,靺鞨人雖然沒有為難他們,但是不許這些人逃,只准在平州內宅子住下,要是發現有逃亡京城的人,必定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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