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都佩服他的鎮定從容,反問他:「既然知道等會兒有諸多要事,你還忙活什麼。」
剛下馬就鑽進傷兵營,藉著清點傷兵的藉口,不知探聽了些什麼消息,也不怕唐匡民忌憚他。
等到營帳立起來,他又開始拾掇一堆亂七八糟的文書。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謝景明將木箱子蓋上,鑰匙鎖上,放入懷中。「既然都到了戰場,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
至於唐匡民的忌憚——
他什麼時候不忌憚他。
若非他還是一把能用的利刃,恐怕他和現在還像爛泥一樣,窩在大理寺獄角落,連自理都做不到。
沒過一陣,陳德果然親自前來找他們。
「唉喲,我的郡主,你怎麼在謝侍郎的營帳里,虧我好找。」
雲舒將地上的橫刀拔起來,刀刃「唰」一下,落到對面人脖子上:「怎麼,怕我將謝侍郎砍了還是烤了?」
陳德往後挪了兩步,避開刀鋒,乾笑兩聲,看向瞧著比較像正常人的謝景明。
「陛下宣見,二位快快去罷。」
傳完口諭,他往後撤退兩步出營帳,轉身跑了個沒影。
謝景明將沈妄川偷偷給他塞的五色繩綁在手腕上,那是阿玉給他們三個求的平安繩,用艾葉浸泡過,還能驅邪。
為了區分,繩子上有一塊黃豆大小的玉片,雕刻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他將手伸進袖子裡,大拇指摸過小小的「明」字,唇角微微上翹,勾出一抹笑容來,看得雲舒主動出營帳。
「快走罷,謝侍郎。」
如謝侍郎所料,唐匡民召見他們以後,先是了解過漁陽如今的情況與安排,便開始帶他們兩人向各軍安撫,鼓舞一番士氣。
隨後,便開始去到臨時幕府,商議接下來擊退靺鞨的事情。
漁陽自古以來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京師腹地,若是失去,京城便像是失去唇瓣的牙齒,就算全副武裝,也會覺得寒涼。
王魁的建議是「拖」:「靺鞨久居嶺北,水土並不豐饒,糧餉輜重並不足。照他們如今猛攻的形勢看,情況的確也堪憂,說不準後方的糧餉已經告急,只要後續調動各地糧倉、兵力馳援,不到一個月,靺鞨便會退回去。」
屆時,他們再一鼓作氣,定能將營州奪回。
大乾地大物博,今歲又沒有遇著天災,各地糧倉豐饒,並不擔心後續不足。
更不用說,兩個月之後便是冬日,並不是出戰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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