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撐住嗎?」雲舒往屋外使了個眼色,「陛下還等著呢。」
謝景明將薄被疊好,放在床腳,理了理褶皺的紫袍。
天光傾瀉,落在袍角處,給床邊腳踏渡上一層晃著薄金的紫色光澤。
「走吧。」
唐匡民房裡守著即墨蘭手下,平日不太露面的浩初和承宇。
門外又有謝景明手下的修竹修遠,近身伺候的陳德都找不到門縫鑽進去,更不用說其他將帥。
見到來人是雲舒和謝景明,守門的兩人才把人放進去,陳德緊隨其後,想要跟進去瞧一瞧,卻被攔住門外。
「我是陛下身旁的內侍監。」陳德看向背影窄瘦的青年,「你們不信可以問謝侍郎。」
謝侍郎聞言回首,上半張臉落在門內昏暗處,看不清楚眸色如何。
他的語氣收拾妥當後,淡漠得與平日沒有任何區別:「放他進來罷。」
多一個陳德,倒也無妨。
起居郎和起居舍人也想跟上,修竹修遠繼續攔著,並不把人放進去。
「謝侍郎——」起居郎看向屋內青年,眼神不退讓。
謝景明倒是沒什麼好避諱的地方,他看向雲舒,眼神詢問。
對方點頭,他才道:「給二位檢查是否帶有利器在身,若無,便放進來。」
他抬步走向屏風後面,依舊在昏睡之中的帝王。
帝王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用乾淨的白布包起來,可臉色卻青中透白,唇上還浮上一層淡淡的灰色,十分嚇人。
「怎會如此?」就算聽長文匯報過情況,謝景明也沒想到,對方的情況能這麼不好。
瞧著似是隨時一命嗚呼的模樣。
陳德也哭喊著衝上去:「陛下——」
他嚷了兩嗓子,也就不敢說話了,生怕將唐匡民吵醒,要找他晦氣。
此時,鬼神醫踏著起居郎的後腳跟,捧著藥走進來。
「他中了靺鞨人的毒,無解,只能儘量給他續命。」鬼神醫把藥交給陳德,「而且他會陷入昏迷中,等到昏迷的日子湊夠十二時辰,便是駕鶴歸去時。」
陳德捧著托盤的手,猛地一抖。
鬼神醫不喜這麼多人,話講完就退下去,並不逗留。
謝景明沉默半晌,問屋中的浩初:「陛下如今昏迷多久了?」
浩初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紙,遞給謝景明:「侍郎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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