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糧食不夠時,需得挖草根生吭。
要不是雲舒貴為郡主,也和其他將士一樣,隨便洗洗就嚼下去,其他人還真不能熬下去。
為了鼓舞士氣,雲舒每晚都會和他們講一些自己小時候從爹爹那裡聽來的沙場故事,講那些將軍異於常人的毅力。
她曾說:「我看諸君不比他們差。」
想起這些事情,副將臉色臊紅,將自己的乾糧遞過去:「郡主你吃。」
雲舒抬手推回去:「怎麼,李將軍看不起我?」
她當初可是立下軍令狀,凡有一口吃食,先兵後將,她與將士共戰袍,同吃喝。
「不是。」副將看著她手中的果子,昧著良心道,「末將嘴裡乾巴,想吃郡主手中的果子。」
聞言,雲舒將自己最後一個乾淨的果子丟給他:「不用搶我嘴裡的口糧,剩下這個給你。」
不等對方將果子丟回來,她便闊步離開,確定突襲的安排去了。
李副將看著她闖入暮色的背影,馬尾將夕照拍碎,驀然有些心酸起來。
多少年了,他們武將都不曾被這樣對待過。
他將果子塞進嘴裡,用力咬了一口。
他姥大爺的,真酸到家了。
暮色四合,濃郁的暗色逐漸將天地侵吞。
乾兵按照計劃,埋伏在兩側峽谷山腰處,看著那些毫無所覺,面帶喜色運送輜重的靺鞨軍。
雲舒郡主看著他們並不長的隊伍走進峽谷半段處,便著人動手推下滾石。
他們趕到峽谷的時間並不長,滾石找得並不算很多,也就是個震懾和搗亂先頭部隊,將去路徹底堵死的作用。
「將士們,殺!!」
雲舒將紅纓槍一揮,沖將下去,率先將抽出陌刀的靺鞨兵一槍斷咽喉。
隨著血點飛濺,她手中紅纓槍已撤退,落到第二人身上。
運送輜重的靺鞨軍,不到半個時辰就被絞殺乾淨。
多虧峽谷窄長,這邊的動靜不能讓漁陽那邊馬上發現,他們還得了功夫將輜重運走,弄到隱秘的地方去。
「谷口埋鍋造飯。」
雲舒將紅纓槍上的血一甩:「其餘將士隨我圍城!」
「圍城!!」
被壓著打了許久的乾兵,士氣徹底振奮起來,連飢腸轆轆的肚子,都似乎被一股意氣填飽了一樣。
隨著一萬乾兵列陣壓向漁陽城,靺鞨人那邊終於反應過來,慌忙向三個部族的渠帥上報。
嘭——
茶盞被擲在地上,骨瓷四散碎裂。
「對方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