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著,是不是打擾郭兄看信了?」牛士才為難道。
眾人一聽,俱都面面相覷起來。
「你又不曾撲上去搶著看,若果然是正經信,哪裡會生氣呢?」
此時卻見陳嘉偉壓低聲音,頗有些賣弄的說:「你們都不大曉得他,我卻因住的近,知道些許。
那郭騰之父早年中了舉人,得人引薦去外頭做了個小官,邊辦差邊預備繼續往上考,奈何考到如今快五十歲了也未能中,便將滿腔期冀移到他兒子身上,日日鞭策……
早年郭父也不知在外面聽了什麼,必要郭騰做案首,這才中間停了幾年沒考,預備一鳴驚人,厚積薄發,卻不曾想……」
說到這裡,陳嘉偉停住,眾人齊刷刷去看現任案首。
沒想到郭騰避開了那麼多硬茬,偏偏遇上一個橫空出世的秦放鶴。
時也,命也。
一時間,這教室一隅鴉雀無聲,唯有窗外蟬的嘶鳴越發撕心裂肺。
秦放鶴:「……」
這,這對手太弱,與我何干吶!
況且從沒聽說過被動挨打能取勝的。
進攻,唯有進攻!
想出頭,與其期待對手弱,倒不如打造自身強,橫掃千軍,如此才是硬道理。
陳嘉偉鮮有被人如此矚目的時刻,越發有意賣弄,又掐著指頭算了一回日子,「也該是他爹得了信兒傳話回來的時候了,說起來,前兒我還在外頭瞧見他拿著信回來呢,指不定就是那封。」
這麼一說,大家就都明白了。
那郭騰原本備受期待,自己也信心滿滿,寧肯拖延幾年也想一舉拿下案首光宗耀祖,完成他爹的心願。
沒想到橫空殺出一個秦方鶴,先沒了案首,又痛失廩生,連甲班都進不得,前後落差不可謂不大。
想來他父親得知後也是震怒,說不得要寫信來罵的。
秦放鶴不禁對郭騰升起一點淡淡的同情,但是不多。
本來嘛,考場之上各憑本事,你不能因為對手太強,自己不中用就埋怨對手吧。
而且郭騰這心態實在太差勁,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還看不透。
人生在世,一時失敗怕什麼!就應該挽起袖子加油干,爭取下次打回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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