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吐了口氣,又問桂生細節,「他病的可厲害麼?看大夫了?你走時怎樣?」
桂生便苦著臉道:「前兒酷熱難當,小的在外頭樹蔭底下都熏得慌,更別提少爺他們的號舍,頭一場出來便中了暑氣……好在大夫一早就備下了,吃了兩劑藥,倒也罷了……」
奈何要連考三場,饒是孔姿清一早便提前交卷,趕著頭批出場,也不過能休息兩日,十二號一早,又趕第二場去了。
活了十多年,孔姿清何曾吃過這樣的苦?勉強撐著考完,在馬車上就半昏半睡過去。
他還不算最糟糕的,同去的章縣肖清芳等人也都蔫噠噠,有被架出來的,有渾渾噩噩不知寫了什麼的。
更有一位仁兄當場嘔吐,污了試卷,第一場就被放了藍榜,後面兩場不許再考。
這一吐,便是三年荒廢。
可憐他才被大夫一針扎醒,聞訊大哭,復又昏死過去。
鄉試八月初開始,中間歷經兩次篩選,最終排名卻是到了八月底才放龍虎榜。
孔姿清中了解元。
舉人數量是按照各地考生人數和整體文化實力按比例分派的,本屆全國共得新晉舉人四百零一人,落到整座清
河府只得八人。
而具體到章縣的,唯有一個孔姿清。
但他是解元!
而且還有好幾座縣城是零蛋!
捷報傳來當日,周縣令都歡喜得瘋了。
雖說孔姿清前途如何與他無干,大家也都知道不是他教出來的,但畢竟出在章縣地界,聽著也吉利不是?
孔姿清本人是九月中旬回來的,秦放鶴和齊振業聞訊去府上探望,見面就嚇了一跳:瘦了一大圈!
出去這一趟,毫不客氣地說,孔姿清覺得自己跟死過一次沒什麼分別,再提及鄉試,忽然就唏噓起來。
不怪那些前輩們越考越頹,三年遭一次罪,年紀越來越大,身體越來越差,多來幾回,什麼人也得廢!
三人稍作寒暄,孔姿清便說了自己的經歷。
頭場乃是四書三題,限定韻的詩一首,乍一聽很簡單,但從四書的題目開始就極盡刁鑽。
當天晚上,孔姿清就聽見有人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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