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張,張乃大姓,朝中有名有姓的不少。
但能擔得起這份重擔的,不多。
況且對方還能承擔風險將自己運出去……
眾多人名好像變成小球,嘩啦啦倒進篩子裡過篩,一遍,又一遍,漸漸的,只剩下零星幾個。
昨兒晚上秦放鶴就沒睡好,此時身下水波極富節奏地起伏著,仿佛將人放在搖籃里一樣,從身體,到思緒,都跟著晃動起來。
一下,又一下……
睡意來襲,如下方的滾滾波浪一般將他重重包裹,終於撐不住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秦放鶴還在懊惱,到底是趕不上第一時間看孔姿清和趙沛的會試結果了。
齊振業正值壯年,次日便大為好轉,開始吃得下東西了。
傍晚時分,船隊正式進入京杭大運河主幹,水面開闊,乘風而行,波浪漸小,他也正式宣告康復。
只是吃不慣。
北方冬日菜蔬稀少,又走水路,採買便不那麼及時,一日三餐皆多水產,齊振業的臉都快吃黃了。
他本就不習慣泥腥味,平時隔三岔五吃一次也就罷了,如今卻要天天見,只恨不得斷水絕食。
就連秦放鶴也有點遭不住。
菜蔬瓜果麼,船上肯定有,畢竟此番南下是大張旗鼓打著欽差名頭來的,代表朝廷臉面,再苦也苦不到欽差大人們。
但能苦他們。
若在平時,使點銀子自己買也就是了,眼下,卻不大方便。
所幸此時刮的還是北風,水面又寬,河道又直,也無人敢擋道,順利的話,十來天就能到揚州。
等送了信,他們先找個地方歇歇腳,若有北方餐館最好,若沒有,自己買了食材做也方便。
接下來的幾天,齊振業被秦放鶴盯著做了幾篇文章,大有長進。
又觀察幾日,見這一帶似乎鮮有人來,兩人還趁著飯點悄悄往外去了兩回,雖不敢遠去甲板之上眺望,但遠眺朝霞夕陽,近觀水浪滔滔,頗覺心胸舒暢。
尤其天公作美時,那晚霞紅的紫的燒成一片,鋪天蓋地,落在江面上,天水一色,也都似著了火一般熱烈,美得驚心動魄。
閉上眼睛,感受著充滿水汽的涼風撲面而來,又有飛鳥捕魚,水花淙淙,刷拉拉迴蕩在耳邊,渾若御風而起扶搖直上,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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