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種地方,本就不是你們這些窮酸庶人該來的!
孟鳴心頭一股無名火起,便要上前找茬。
可還沒等他走過去,那邊秦放鶴就被人拉著去玩流觴曲水了。
流觴曲水古已有之,玩法很簡單,只將一隻酒杯或放有酒杯的托盤置於水中,順流而下,因兩岸曲折,酒杯常常停靠,停在誰身前,便要吃了這杯酒,然後再根據遊戲規則行令或作詩。
因規則簡單,玩法風雅,該遊戲一直風靡至今。
但今天的遊戲,大部分參與者卻都不怎麼重視輸贏,更像開屏孔雀扎堆兒,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展現出自己優秀的一面。
秦放鶴隨大流玩了幾局,並未刻意賣弄文采,也吃了幾杯,正與身邊人說笑時,便隱約覺得似乎有人暗中窺探。
他順著目光抬頭望去,正對上一名碧衣少女好奇探究的目光。
對方似乎沒想到他這樣敏銳,當即愣了下,然後便略帶慌亂地向後方縮去,又仰頭同對方說了幾句什麼,旋即捂著嘴巴笑起來。
秦放鶴的視線順著她的動作繼續上移。
那里端坐著的少女比她略大一點,眉眼間頗有幾分相似,鵝蛋俏臉上不見半點慌張,發現秦放鶴看過來後,甚至還微微笑了笑,緩緩頷首示意。
想來,那便是宋家的兩位姑娘了。
秦放鶴也還了一禮,復又繼續遊戲。
他的動作本來甚是輕微,奈何今日在此聚集的多是春心躁動的少男少女,不光自
己張揚,也對「對手們」的動靜分外敏感。秦放鶴一動,他身邊的少年也獵犬般警覺起來,一顆頭顱跟著亂轉,看了一場過後,身體卻又迅速鬆弛下來。
哦,不是家里給自己選的聯姻對象。
那沒問題了。
他往秦放鶴跟前湊了湊,刻意壓低的聲音中帶著點兒同道中人的雀躍,「那是宋家女,出身隴西宋氏,其父為翰林院侍讀學士,祖父便是大名鼎鼎的祭酒宋琦……」
果然如此。
秦放鶴稍顯驚訝地望了對方一眼,夠熱心的。
對方嘿嘿一笑,迅速理了理被溪水打濕的衣袖,「家父乃大理寺卿陳康,我單名一個舒字,字順意,去歲剛入太學。」
他們這些人,打小學的不光是四書五經,更多人情走動。便如今日,來之前都是做過功課的,誰家接了帖子,誰家會派誰來,那人有什麼好惡,一概信息都揣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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