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阿芙臉上瞬間就紅了,攆了白露出去,又向秦放鶴急急道,「快別聽她胡說!」
秦放鶴哈哈大笑,過去拉著她坐下,「我當是什麼大事。」
阿芙都快羞死了,扭頭不理他,只用紅彤彤的耳垂對著。
哎呀,羞死人了!
「你我俱都年輕,身體也好,來日方長,有什麼可擔心的。」秦放鶴知道這個時代對子嗣的狂熱,笑完之後,又聞聲軟語安慰了一回。
也不怪阿芙有心事。
實在是秦放鶴太年輕了,一干友人們就沒有比他更小的,自然成婚生子都在前頭。
算來,孔姿清的未婚妻因家中長輩過世,成婚就算晚的了,可如今兒子也滿月了。
趙沛自不必說,乃是他們一干人等之中最年長者,幾年前孩子就會跑了。
齊振業膝下一女一子,康宏有兩個女兒,杜文彬也有一個兒子……
男人們要好,女人們自然也時常聚會,湊在一處,少不得提及自家孩童,唯獨阿芙一個沒有,難免不自在。
夫妻倆笑鬧一回,便有人來傳開飯。
高程也被請了過來,向阿芙再三相謝,又說自己不會久住。
阿芙預要挽留,秦放鶴便笑道:「他是真要出去。」
幾年磋磨,高程如今也懂得些人情世故,想著畢竟人家少年夫妻,又新婚燕爾,自己雖說住在客院,可日常出入到底不便。
他先把想法說了,秦放鶴倒也沒攔著,「我有個朋友叫杜文彬的,也是同一科的二甲進士,他有個族弟,今年也進京了。人我見過,才學自不必說,人也靦腆內向,如今在城裡賃著一個院子。杜文彬有些擔心他自己應付不來,也悶壞了人,正想找個可靠的過去分擔,不如我就薦了你去。一來交個朋友,二來相互切磋,也能彼此進益,你以為如何?」
高程家境不錯,但也只是相對於章縣平民而言,到了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就什麼都算不得了。
清河府又不比人家有會館,若單靠他個人財力,也只好與陌生人分攤同一院落的一間屋子罷了。彼此不熟悉,性情也不了解,終究是隱患。
故而聽了秦放鶴這話,豈有不歡喜的?當場謝了又謝。
秦放鶴笑道:「順水人情,倒也犯不著謝,只一點,京城多人才,多奇葩,你可不許見獵心喜,拐帶人家沉迷術數。」
說得高程也笑了,「如今我也改好了,偏你揪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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