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著貪官污吏不去抓,又來禍害老百姓了!
隋青竹端坐在馬背上,就這麼從這些無知乃至愚昧的目光中穿過,他坐立難安,如芒刺在背,他曾經躊躇滿志的內心深處不禁生出幾分茫然和懷疑:
一直以來我所堅持的,究竟是對還是錯?
我曾經憎惡過的所謂壞官,是否也曾如我一般,嘔心瀝血暗中做了許多事,反不被理解、被誤會、被冤枉?
周圍人的眼神,那些百姓看他的眼神,又敬又怕又疏遠……
若在以往,他看到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被如此對待,必然會怒髮衝冠,大罵而特罵。
可如今呢,這狗官是他自己。
次日回到總督府,自有專門負責審訊的官員過來交接,隋青竹沒有再看那些百姓一眼。
傍晚苗瑞來敲門,「隋大人,難得有空,不出來吃一杯麼?」
若在以前,隋青竹勢必會拒絕,但現在,他忽然很想喝酒。
或許苗瑞就是特意來給他送酒的。
雲南的人野,酒也烈,隋青竹一聲不吭連喝三杯,就有些上了頭,臉上熱乎乎的,頭顱之中迅速放空,飄飄欲仙。
他生活拮据,從不與人聚會,更甚少吃酒,如今驟然這般感受,竟有些迷戀起來,許多平時不會說的話,此刻也好像能說得出口了。
「苗大人,在下是否很無用?」
苗瑞有些詫異地瞧了他一眼,「還成。」
說完,苗瑞自己先就笑起來。
他自斟自飲,語氣中微微帶了點懷念,「想必隋大人也聽過一句話吧,書生意氣,其實這是很好的。但這做官麼,同讀書科舉是兩碼事,跟混跡翰林院,也是兩碼事……」
非常不同的兩碼事。
絕大部分人在完成書生到官員的蛻變時,總要付出點代價。
有的代價,他們付得起;有的,付不起,只好拿命來抵。
以前的他,哦,他從沒有隋青竹這般善良,但曾經有個他很熟悉的人也是如此。
「後來呢?」隋青竹努力睜大醉眼,追問道:「那人,死了麼?」
苗瑞哈哈大笑,「差一點。」
他發現得早,把人救下來了。
雖然殘了,但確實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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