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王朝固然有許多弊端,但同時也給予官員相當大的靈活度,不然若放在現代社會,沒有官方文書就想入戶搜查?做夢吧!
「爾等每年俸祿、糧米等折算成白銀也不過數十兩,日日又要消耗,哪怕從娘胎做起,直到今日,也不過勉強積攢堪堪幾百兩而已,敢問這成千上萬的銀票,從何而來啊?」
沒有贓物,這贓款又作何解釋?
聞訊而來的督窯官一看,冷汗涔涔而下,路上準備好的說辭也全都吞了回去。
「這,這下官監管不力,有負聖恩,該死,該死!」
金暉嗤笑,「此時說死,恐證據不足,心中不服,為時尚早。」
只是監管不力麼?好個避重就輕。
督窯官以袖抹汗,兀自賠笑,「大人說笑,說笑了。」
「誰同你說笑!」金暉臉色一變,疾聲厲色,「我等奉旨查案,爾等乃戴罪之身!豈敢玩笑?」
他最恨別人因年紀而看輕自己,不分場合說笑。
縱然金家眼下大不如前,也不是什麼貓狗都能拿來取笑的!
督窯官面上笑容一滯,敢怒而不敢言,「是,下官有罪……」
「爾等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在其位而不謀其職,尸位素餐,此為不忠不義!有何顏面苟活於世!」金暉怒斥道,「本官且問你,收納貢品之處何在,鑰匙何在,你可曾時時查看?」
督窯官慌忙掏出鑰匙,「鑰匙在此,需得窯場主、大管事與下官三把鑰匙同時開鎖,下官確實每月都去查看一回,盤查清點,並無遺失啊!」
金暉一把奪過鑰匙,扭頭去看秦放鶴,後者點點頭,「走!」
一行人呼啦啦去了存放多餘貢品的密室,果然門有三孔,非三人齊聚不可開。
早有人通知了窯場主和大管事,三人俱都驚恐萬分,各自嚷著冤枉開了門。
秦放鶴和金暉舉步進入,就見是一間鐵室,四面牆壁細密無縫,僅左上方一扇小窗可做空氣流通之所。且那小窗上穿著密密麻麻的鋼筋,巋然不動,縱然三歲頑童也無法自其中穿過。
既然不是外盜,便是家賊。
再看封條,確實是上月的日期,三名負責人的簽名和鮮紅指印還在。
秦放鶴和金暉對視一眼,當眾開了,里面竟然還有兩對仿青銅四角虎樽。
日光自鐵窗內穿透而來,落在酒樽之上,折射出瓷器特有的細膩光彩,珠貝般瑩潤的色澤流轉,閃閃發亮,如月光下的恬靜波浪,美麗不似凡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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