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什麼這樣的高興,並不是從心底里直觀感受到的,而是需要通過她的認知與理智,來一遍遍地告訴她,她應該感到高興。
或許是她早習慣了在這段關係中掌握主動權,只有她能不要薛鈺,但只要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在原地挽留哀求,可如今……
她似乎……弄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可笑到了此時此刻,她才終於不得不正視她對薛鈺的感情。
他對她而言,從來都是危險但又充滿著致命的誘惑,是進是退,無非是情感與理智的較量。
但她已遭逢過大變,出於本能的自我保護,她的理智一直凌駕於情感之上,後者被壓抑得太久,久到她真的信了她根本就不喜歡薛鈺。
可壓抑久了,也終有反彈的時候,一旦得了契機,愛意便洶湧泛濫,決堤而出。
卻也只是短暫的一刻。
心臟雖然抽疼,但理智回歸,便覺得這似乎也沒什麼了,只要他們不對等的身份地位沒有改變,她沒有足夠的能力掌控和駕馭那樣危險的薛鈺,那麼就算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說她膽小也罷,不信他也好,她只是想保護自己罷了,這有什麼錯呢。
家中遭逢大變後,她性情變了不少,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敢愛敢恨、無憂無慮的公府小姐了。
她緩緩擦乾眼淚,告訴自己——
所以,沒什麼好難過的,一切早已註定。
再回過神來時,薛鈺早已走遠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跌坐在地上,這般失魂落魄,實在丟臉。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正要起來,斜刺里忽然伸過來一隻手,她愣了一下,順著手臂抬頭往上看,正撞見慕容景一張面含笑意的臉。
從前她見他這樣笑,總覺和煦溫潤,令人如沐春風,可此時此刻,卻只覺得反胃不適。
她並未將手遞過去,勉強壓抑住眼底那抹厭惡,兀自起身道:「怎敢勞煩陛下。」
慕容景挑了一下眉,讓御林軍都在外候著,低頭緩緩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似笑非笑:「嘉寧,朕怎麼覺得,你與朕生分了。怎麼,生朕的氣了?」
「陛下言重了,嘉寧不敢。」
「哦?只是不敢,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好了,那些話朕只是說給薛鈺聽的,你也別往心裡去。如今薛鈺已經不會來纏著你了,朕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朕回去立刻冊封你,就當是給你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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