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來,實在是忍無可忍。
他手一揚,便將手中的藥碗摔擲在地上,剎那間藥汁散落一地,碎瓷四濺。
趙嘉寧瑟縮了一下,受驚一般,看向他的眼神愈發驚恐。
薛鈺只覺心口被猛地刺了一下,深深地一閉眼,對著身後的一干人厲聲吩咐道:「都出去!」
不多時,房間內便只剩他們兩個,門被砰地一聲被關上,旁人一走,趙嘉寧更害怕了,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子,眼淚又不爭氣地往下掉。
薛鈺緩緩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籠罩在她身前,對她極具壓迫。
他背光而立,趙嘉寧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聽他沉聲叫了她的名字,說道:「過來。」
趙嘉寧緊咬著唇,連連搖著頭,身子後縮,離他更遠了。
薛鈺嗤笑了一聲。
他俯下身,面無表情地伸手捏過她的腳踝,一把將她拽至身前。
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她完全掙脫不了,只能任他施為。
他將她抵在床前,捏緊她的下頜,灼熱的氣息傾吐在她耳鬢。
「趙嘉寧,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讓你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放了你?憑什麼?嗯?」
「從一開始就是你來招惹的我,這也就罷了,我父親死後,我是不是放過了你?是你一再地過來撩撥我,怎麼,這才過了多久,又玩膩了,想找個藉口把我甩了?我的傻寧寧,你說我會不會肯呢?」
趙嘉寧哭著道:「不是我找藉口,是你太殘忍了,你怎麼可以那樣對芸汐?如今是芸汐,那下一個呢……誰知道等有一日你不喜歡我了,會不會也那樣對我,我不光是為芸汐姐姐難過,我更是害怕……」
拇指替她擦拭了淚痕,薛鈺摟緊了她,與她額頭相抵,嘆息道:「你跟她比做什麼?她不過是個賤人,你跟她怎麼會一樣?」
「寧寧,」他實在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麼?」
「既然不是找藉口,那就不要再拿那個芸汐來說事,她想要下毒害你,如今落得這個下場,不過是罪有應得,她想要害你,而我處處護你,你為什麼要為了她,說那些誅心的話來氣我?」
趙嘉寧卻忽然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開了他:「因為我從頭到尾,根本不相信芸汐會下毒害我!我不是傻的,她對我確有關懷之情,呵護之意,這點我不會看錯!她那次捨身救我,自己劃了好長一道口子,她怎麼可能下毒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