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她不讓我見雷神的原因。
那麼還有一個疑問,五百年前漆黑獸潮入侵,如果我的精力和行動軌跡都無關戰場,那我在做什麼?
坐以待斃?不無可能。
但我不相信自己會毫無動作。
需要知道,八重神子雖然說了很多東西,但其中都沒有我的存在。有兩種可能,一是她不知道,二是有些事必須隱瞞。
從八重神子見過雷神前後的反應,顯然雷神對她說了些什麼,她才承認過去、回答我問題。
能做到這一步,再隱瞞其他也沒必要,所以大概率是八重神子也不知道。
現在要做什麼?
找雷神?不必了。雖然她看上去很樂意為我解答,但我相信她對此知之甚少,至少不會比八重神子多。
我停下腳步,遠處幾隻水史萊姆漫無目的遊蕩。
天氣很好,去璃月吧。
從冗長的回憶中醒來,托馬仍未停下叮囑的話語。
我略感驚奇,原來人可以獨自說這麼久嗎?我快沒有耐心再聽下去,看看時間,快出發了。
「托馬。」
「嗯?」
「神里綾人到底為什麼讓你過來。」為我的安全?對我後續行動的叮囑?還是某種警告?
單純的送別,這話給神里綾人看他自己信不信。
托馬朝我露出明朗的笑容:「家主大人說,讓我送你。」
青年比我要高几分,即使拉開距離我也得仰視才能看到他的眼睛,更別說並肩站在一起。
得到托馬的回答後,有一瞬間我很想抬頭看看他的表情,又因為覺得那樣過於滑稽而放棄。
他不再說話了,像是在等我的反應。
但我始終沒有說話。
「帕諾斯!」水手招呼我上船了。
「要走了嗎?」
我說是。
托馬跟在我旁邊,看著我上船。
他問:「這次走的匆忙,還有事情需要我幫你做嗎?」
「我……」離島的楓葉紅了,即便在港口,抬頭似乎就能看到島心那棵大樹。
從此處到他處,不便的交通和短暫的生命將一次尋常的遠行無限拉長。
人們慣於將草木的凋零與離別關聯,或許也是因為深知年歲短暫。
對冒險家來說,不,應該是對每一個人來說,離別都雕刻在生命的尺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