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龍師便這樣吵了起來,景元依然在中間站著,手指摩挲著袖中的鱗片,略帶不耐地聽著龍師們爭吵。
眼看十王司的判官對他點頭後,景元清咳一聲,制止了這場爭吵。
他負手而立,嘴裡說出了讓在座持明久久無法反應的話,「那位星神說,她能解決持明的生育問題。」
若是能有新的同族誕生,他們也不必糾結於是否要保這些殘害同胞的人了。
在持明族的配合下,十王司順利的將鉤沉等人帶回幽囚獄,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牢獄生涯。
他們被押到丹鼎司時,與一名黑髮少女擦肩而過。
那一瞬間,鉤沉的雙腳發軟,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他後面的雪浦也沒比他好多少,臉色蒼白的嚇人。
顧琬轉頭看著這些有些熟悉的面孔,輕哼一聲,在海邊化出了原型,飛向鱗淵境。
不提那些龍師看到她時狂熱的眼神,總歸她將羅浮的古海賜福後,周轉了其餘幾個仙舟一同賜福。
待她回到羅浮時,卻未在神策府見到景元。
遺留在鱗淵境的力量傳來波動,待她到達時,正巧看見精神抖擻的鏡流與刃互相廝殺。
待在角落的景元只看到,顧琬一手一個將兩人制服,隨後從虛空中拿出了什麼東西丟在兩人眼前。
刃眼前的是一枚木牌和一根殘破不堪的銀簪。鏡流眼前的是來自蒼城的一枚劍穗,它看起來被啃咬的殘破不堪,但她依然能認出這是哪家店的樣式。
剛剛還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在她面前如同沒有力量的雞仔,被她摁在地上。
「兩位,我覺得洗清罪孽的最好方式,是去殺更多的豐饒孽物,你們說是不是?」
顧琬現在可沒功夫再跟這兩個冥頑不靈的人辯解什麼了,也不打算用什麼柔和的話語來勸慰他們。她要做的,是將這句話刻進她們的腦海。
「說我無賴也好,道德綁架也罷,你們拿著我剛剛修補好的身體在這打架,有沒有經過我的准許啊。」
她真的要被這兩個人氣死了。
好不容易從應星的家鄉扒拉出他父母的遺物,又好不容易從噬界羅喉的內部拿到一點屬於蒼城的碎片,這兩個人竟然打起來了。
多大的仇啊?
她努力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兩邊的走向不同,這樣是有原因的。
挾制住兩人的力量被撤回,顧琬來到了角落的景元身邊,在看到丹恆時微微一笑,視角轉到殿前的兩人時,她臉上的笑容再度收回。
變臉的速度真是讓景元都自嘆不如。
刃和鏡流都沒動,一句話從角落裡傳出,「兩位,怎麼不繼續了?」
剛剛還挾制著她們的少女轉身成了看客,笑眯眯地看著兩人,似乎將這場比斗視為一個表演。
刃將地上的木牌與銀簪收起,有些躊躇地拿起了支離。他瞥了眼身旁的女人,發現她拿劍的手也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