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遠萱一聽這話,立時輕呼一聲,一下子便抱住了羅氏的胳膊:「娘啊,悔死我了!」
羅氏一邊笑著抱住她,且輕輕拍撫她的背,以示安慰,一邊卻朝遠黛抱怨道:「你這孩子,這花這般珍異,你早便該同我們說了的,卻怎麼瞞得這般的緊?」她說著,面上到底現出幾分喟嘆之意:「如今我也不瞞你,前幾日,老太太曾與我商量,有意將你挪進春暉園同遠萱作伴兒,卻不料只延誤了幾日,便錯過了這等緣分,便連你挪進園子,怕也要耽誤了!」
遠黛忽然聽了這話,心中不由一動,面上卻是絲毫不露,只苦笑道:「不瞞三嬸,這花開時這般大的聲勢,便是我,也是萬萬不曾料及的!」當下便將同杜若說的那番話搬了出來又說了一回。羅氏自無不信之理,聽了這話,少不得又嘆了一回無緣。
冬日日頭本就甚短,三人說了一回話,眼看著外頭已是夕陽西下。羅氏便要留遠黛用飯,遠黛笑著辭了,只道要回西院陪周姨娘,羅氏聽了這話,自也不好留她,少不得放她去了。
西院裡頭,文屏是早回來了,見她進門,忙笑著迎上:「小姐回來了!」
遠黛朝她一笑,卻是進了內室,覷左右無人,才問道:「可見了沅真沒有?」
文屏忙應聲笑道:「見了!沅真姐姐聽說那花開了,倒是好生問了一回,我一一答了,她聽著,又是感嘆,又是嫉妒了我一回!」
遠黛聽得便也笑了起來。文屏說過這話後,便轉了身,從身側取出一隻不大不小的黑漆雕花匣子,遞了給遠黛道:「這是沅真姐姐使我轉交給小姐的!」
遠黛點一點頭,也並不避諱文屏,便當著她的面打開了那匣子。文屏好奇看去,卻見那匣子裡頭裝的,竟是一把乾癟白里微透著紅色的花朵。匣子才剛打開,便有一股淡淡的幽香襲面而來。「這是什麼花?」文屏不由詫異問道。
遠黛微笑看她一眼,道:「你看不出來嗎?再仔細看看!」
文屏細細看了一刻,方才有些猶疑的道:「這是……曇花?」
遠黛微微頷首,道:「不錯!這就是曇花。」她說著,卻又不覺一笑,道:「世人只道曇花一現,驚艷人世,卻沒有多少人會去做那焚琴煮鶴之事,不過今兒,你我少不得要做了!」
文屏度其意思,隱有所悟,卻又不敢相信:「小姐是要拿這個……」
遠黛一笑,便道:「你將這花拿去洗淨,撕下花瓣。再去廚房裡尋些瓊脂來,將這花瓣與瓊脂一道入鍋熬著,熬到花瓣化了後,再擱些冰糖,拿小盅裝好後,放在外頭略冰一冰,留幾盅我們自己嘗著,其他的,便送去老太太並幾位太太那裡,也請她們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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