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去了,蕭呈燁便也沒在屋內多留,也自起身往花廳去了。他才在花廳坐下,還喝不到半盞茶,那邊凌遠清已自神清氣爽的走了進來。蕭呈燁見他過來,忙隨手擱下茶盞,起身作個手勢笑道:「你來的倒快!快坐!」
凌遠清便也笑著朝他一拱手,道:「呈燁兄使人相邀,我又怎敢怠慢了!」
蕭呈燁哈哈一笑,便與他一道落座。那邊早有眼明手快之人迅疾上前換了新茶來。啜了口茶後,蕭呈燁沉吟的抬眸看向凌遠清,猶疑是否該同他談談陸維英。
他這裡猶自沉吟,那邊凌遠清卻已擱下了手中茶盞,目光隨之一動,掃了一眼花廳門口:「呈燁,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蕭呈燁一怔,自然答道:「遠清若有話,只管說來便是,有什麼當說不當說的!」
苦笑一下,凌遠清坦然道:「這話卻是關於我那維英表弟的!」蕭呈燁忽然聽了這話,卻不免又是一怔,便即將適才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等著聽凌遠清的話。
凌遠清擰了下眉後,畢竟道:「本來我是不願背後道人是非的,但如今這樣,卻是由不得我不說了。」他說著,卻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我這維英表弟,此次所以與維傑一道入京趕考,卻是因在潭州惹了一身風流債的緣故!本來他若惹了一般人家女兒,大不了便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抬回陸家便也罷了。怎奈那家女兒卻是自幼便訂了親的,對方卻是禮部蔣侍郎家中。蔣侍郎得知此事,甚是惱怒,咬死不肯私了,必要維英見官。我那三表叔無奈,只得匆匆打發了他入京趕考,一來想著多少能拖些時日,二來也有請我父親出面斡旋之意!」
蕭呈燁聽了這麼一番話,不覺早目瞪口呆,半晌才苦笑道:「難怪那日我留他小住綠萼嶺時,你臉色會那般奇怪。只是這番話,你早就該同我說了才是!」說到最後,終不免埋怨之意。
凌遠清正欲言語,卻聽花廳外頭有腳步聲遙遙傳來。二人同時回頭看時,卻見陸維英正無精打采的走來。二人對他雖都心存不滿,但也不好當面說他什麼,少不得起身相迎。
雖則不喜陸維英,但終是親戚,卻是不好冷眼相看。瞧著陸維英那白的有些泛青的面色,凌遠清終究關切問道:「維英,你今兒卻是怎麼了?臉色竟如此難看?」
苦笑一下,陸維英勉強道:「許是昨兒受了風寒的緣故,今兒一早起來,我便覺身子不爽!」
正文 第十二章 天花?
蕭呈燁忽聞此語,心中不覺便是一跳,忍不住細細打量了陸維英一回。但見陸維英只是面色微微泛青,面上更看不出什麼瘡胞之類,卻又不敢肯定這是遠黛那藥的作用。
凌遠清則皺了下眉道:「既是覺得身子不爽,那過一刻兒用過了早飯,我便陪你下山診治,再送你回文宣閣!說起來,你來平京,到底是為趕考來的。俗話說的好,臨陣磨槍,不亮也光。既來趕考,說不得也得看幾日書,好歹做個樣子。倘或運勢不錯,就中了卻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