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這會兒早有人捧了銅盆等物進來,伏侍二人盥洗。一時收拾妥當,百里肇才抬手示意眾人退下,屋內便又剩了二人。遠黛也並不理睬百里肇只逕自的坐在那裡。
沉默了一刻,百里肇方淡淡道:「有件事兒,你仿佛才只做了一半!」
輕輕一挑蛾眉,遠黛答道:「我原本倒是想要做完的,可惜王爺不給我機會。這會兒我心緒不佳,卻已不想做了!」卻是看也沒看百里肇一眼。
那邊默然了片刻,這才傳來百里肇平和的聲音:「這可算是恃寵而驕?」
生生被這話梗的好一會子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遠黛惱恨的瞪了百里肇一眼,半晌卻還是憤然站起身來,走到一邊的螺鈿小櫃跟前,打開櫃門,取出一隻黑漆針匣來。
這恃寵而驕的帽子,她戴不起,更不想戴。
隨手將針匣擱在床前的踏板上,遠黛這才上前,從輪椅上扶起百里肇,將他攙到床上坐下。她天生體弱,雖經多年精心調養體力比之常人仍多有不如,只這短短的一截路,卻已累得她微微喘息。扶了百里肇坐下後,自己便也順勢的坐在了百里肇身邊,略事休息。
注目看向遠黛,百里肇道:「你既稱能夠醫好我的雙腿,醫術想來是極出色的,怎麼竟不想些法子好好調理調理自己的身子?」雖則言語淡淡,言下卻隱有關懷之意。這幾日,一直都是遠黛扶他上榻的對於她的毛病,百里肇早有所覺,也早就想要問上一問了。
搖一搖頭遠黛畢竟答道:「胎里落下的毛病,原就最難調理。我這身子能有如今這樣,已算難得。想要更進一步,怕是不能的了!」
沒什麼來由的,百里肇竟忽然便想起那支金簪上所鐫的八個字來:「華枝春滿,天心月圓。你義父所以贈你這八字,想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說著這話的時候,他卻又記起觀音山初見時候遠黛對他所說的言語:生平四願無思、無慮、無憂、無懼。
如此想著,百里肇沒來由的便有些失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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