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點一點頭,徐青很快低聲問道:「書房裡頭是誰在?」
「是岳爺!」那小太監很快的答道:「進去已有好一陣子了,想來也快出來了!」二人正說著岳堯快出來的話,那邊門居然就被人從裡頭推了開來,岳堯邁步的走了出來。
見他出來,徐青二人少不得上前見禮。隨意的朝二人一頷首,岳堯淡淡向徐青道:「你回來了!進去吧,王爺才剛還問起你來!」
徐青聞聲,趕忙答應著,便快步的進了書房,朝著坐在上首書案後頭的百里肇行禮問安。
百里肇聽得聲音早抬頭看了過來,見是徐青,不免點一點頭,問道:「宮中如何?」
徐青垂首答道:「回王爺的話,奴才在內務府地牢見著了羅侍衛。他雖受了杖刑,但看著倒還不甚要緊。秦統領依著王爺的意思,好言勸說了他幾句,他卻執拗,只是不肯。秦統領也拿他無法。秦統領出來後,奴才便進去,將王爺交待的金瘡藥給了他!」
他這裡說著,百里肇也只聽著,面上神色倒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待徐青說完了,他才淡淡道:「好個不知變通的羅起東!」卻也聽不出言下的褒貶之意。
雖在百里肇身邊多年,徐青卻仍不敢妄自揣測百里肇的意思,只是低了頭又道:「奴才這裡還有一事,也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百里肇不甚在意的道。
揣摩著百里肇的語氣,確定百里肇並無氣怒之意後,徐青方小心翼翼的道:「那丁一鳴與遊方信二人攔了奴才的轎子,說要求見王爺!」
「是他們呀!」百里肇慢慢的道,接下來卻好半日也沒言語,正在徐青猶豫著自己是不是該告退出去的時候,百里肇才終於吩咐道:「你去,告訴他們,讓他們只管放心!」
暗暗的鬆了口氣,徐青很快答應一聲,這才告退出去。
又自靜坐了片刻,百里肇這才喚了人進來,吩咐道:「過去澄懷居!」一直守在外頭的小太監答應一聲,忙推了輪椅,一路出了書房,往澄懷居的方向去。
百里肇到澄懷居時,遠黛正自靜靜坐在屋內,手執藥杵,慢慢的搗著藥。杵、臼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雖則單調,卻並不難聽。聽得有人進來,她便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藥杵,站起身來。打發走了推了百里肇進來的小太監,遠黛將百里肇推至桌前,自己便在對面坐了。
「你今兒倒有閒心,竟搗起藥來了!」注目看向遠黛,百里肇微詫的道。
舒展一下有些疲倦的四肢,遠黛淡淡應道:「我極小的時候,每每頑皮闖禍,義父便會罰我搗藥,說是搗藥有讓人心靜之效。義父去後,再沒人罰我,我也就樂得不去做這事。今兒所以忽然又做了起來,卻是因為,我這藥,常人搗不出來!」
百里肇聽得心中一動:「難道這藥竟是給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