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似雲裳這等有些特立獨行的女子,一旦入了他的眼,便很難再隱藏身份了。而不可否認的是,遠黛的這種態度,讓百里肇覺得心中很是舒服:「告訴蔣琓,讓他留意雲裳此女,如有必要,不妨拉她一把!」他吩咐著。提及那個傳說中與他早已鬧翻的蔣琓,也仍神色平靜。
岳堯對此也無任何異議,點頭一笑道:「說起來,這個雲裳我也好奇得緊呢!」百里肇既交待了讓蔣琓留意雲裳,蔣琓便必要稍稍打聽雲裳,而蔣琓知道的東西,他想知道自也不難。
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百里肇沖他擺一擺手,示意若無事他便可以退下了。岳堯聽說雲裳已去,早不想繼續待在這書房,當下掉頭就走。才只走了幾步,卻又忽然想起什麼一般的停下腳步,回頭道:「雲裳此女的武功,據我看來,比之沅真仿佛更勝一籌!」
百里肇頷首,「嗯」了一聲。岳堯的話,並不出乎他的意料。遠黛既敢將後路交託給雲裳來經營,對於雲裳的能力自是信任得緊。北境又從來不是個安寧的地界,想在北境立足,豈是易事。兩廂結合之下,對於雲裳的武功同與之相應的手段,百里肇自然也就可以想見了。
岳堯去後,百里肇在書房靜坐片刻,這才緩緩移動輪椅行至上首處的案上,數年如一日的堆積著一些案牘,並不太多,卻也絕不算少。百里肇取過那些案牘,有些漫不經心的翻看著,看了好半日,卻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看的,居然還是之前翻到的那一頁。
不期然的苦笑搖頭,百里肇沉斂有些紛亂的心思,逼自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信函上。
澄懷居內,遠黛則是如常小憩,小憩醒後,略略盥洗,定一定心神後,才令文屏去喚杜若過來說話。文屏答應著,便快步的走了出去,不多一刻兒,已叫了杜若一道過來。
含笑的看一眼杜若,遠黛又向文屏示意,令她不必離開:「今兒王爺同我說了,說是下月頭上,要過去綠萼嶺小住些日子,使我早些將府中諸事料理停當了!」
杜若、文屏二人聞的此言,不覺互視一眼。略略遲疑了片刻,杜若才輕聲的問道:「王妃又是如何打算的呢?」遠黛的意思,早前雖已約略的透露了一些給她們,但茲事體大,杜若依然不敢胡亂猜測,斟酌半晌,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問了這麼一句。
對於杜若的謹慎,遠黛早習以為常,更無意去糾正什麼,淡淡一笑之後,她道:「王爺便是不說這話,這事也必要做好!而今他既說了這話,那我們自當做的更好才是!」
杜若原是千伶百俐之人,聽得這話,如何還不明白遠黛的意思。原先遠黛的打算是無論百里肇反應如何,府內之事,她都必要握在手中。然而如今的情形,卻無疑要比她之前的預期的要好了許多,至少百里肇已擺明車馬的站在了她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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