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這一句話。卻無疑已經告訴了初煒答案。顧不得再與岳堯多說什麼,初煒一躍而起,小心翼翼的抱過那壇酒,仔細的揭了壇口泥封,擱在一邊。岳堯從沅真手中要來這一壇酒,卻還真沒認真看過,這會兒見初煒如此模樣,好笑之餘,這才懶懶的抬眸掃了一眼被初煒揭開正擱在他鼻子底下的那塊泥封。泥封上頭,赫然是一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廣。
眼見得這一個字,岳堯頓然恍悟,沅真令人取來給他的這酒,竟是當年廣逸王親釀的。
那邊初煒已打開了酒罈子,這個時候,岳堯在他眼中,幾乎可算得是不存在了,這一刻,他的眼裡、心中只剩下了面前的這一壇酒。低了頭,深吸了一口壇內盈溢而出的濃郁酒香,初煒讚嘆的道:「方期飲甘露,更欲吸流霞!廣逸王此酒,實可稱得絕世二字了!」
口中說著,他卻已長身而起,卻還捨不得放下手中酒罈,居然就這麼抱著酒罈子轉身進了屋。見他如此模樣,岳堯除卻搖頭苦笑之外,也實在沒什麼可說了。
初煒再從屋內出來時,腋下夾著酒罈子,手中卻還拿了兩隻因灰塵密布而顯得髒兮兮的杯子。無奈一笑,岳堯站起身來,迎上去便要去接那酒罈子。初煒橫眉瞪他一眼,身子稍稍一讓,卻將那兩隻杯子遞了過去:「替我打水上來洗洗!洗乾淨些!」
岳堯無語,半晌才無奈的伸手接了杯子,一面走到院子中央的那口水井邊上,一面語帶抱怨的道:「快些買個丫鬟來替你收拾收拾吧!你看看,你看看!」說著舉一舉手中酒杯。
毫不留情的翻了個白眼給他,初煒乾脆就不理他,一個掉頭,竟又走了。岳堯拿他沒法,打了井水上來,洗淨了手中的兩隻酒杯。這是兩隻晶瑩剔透得全無瑕疵的水晶杯,也不知初煒究竟有多久不曾動用過它們了,竟至讓它們髒成這個模樣。
岳堯想著,終究還是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這當兒,那邊初煒卻已悠悠的走了來。腋下依舊夾著那隻寶貝的酒罈子,手中卻出人意料的捧了一隻青花大海碗,瓷碗裡頭霧氣氤氳,滿滿當當的裝著一塊通透明淨的冰塊。岳堯是真沒料到他去了這半日,就為了去拿冰塊。才要說什麼時,初煒已笑道:「虧得我去年一時興起,在這院子下頭建了個冰庫,不然還真沒處尋摸這個去!」
無語的看著他,岳堯嘆氣道:「不過是一壇酒而已,哪裡就值得這一番折騰了!」
銳眉為之一揚,初煒面上神情已清清楚楚的寫上了「掃興」二字。岳堯甚至不懷疑,今兒在這院子裡的,若不是自己,只怕初煒早抄起一邊的掃把,將他掃地出門了。然而初煒終於沒有如此,在石桌跟前站得定了,將手中裝著冰塊的那隻青花海碗擱在桌上。又小心的放了酒罈,這才用一種極為挑剔的目光看了一眼岳堯洗的那兩隻水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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