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擰了眉頭,遠黛叫過碧兒,命她仔細清點自己屋內的物事。碧兒心有所悟,不敢多說,默默上前,先到梳妝檯前打開揀妝盒子,慢慢清點著。吩咐過了碧兒。遠黛復又轉向青兒道:「青兒,你與紫蘇略有些交情,可過去紫蘇屋裡。看看可有什麼蛛絲馬跡!」
不無慌亂的答應了一聲,青兒匆匆掉頭,忙忙的出去了。
屋內靜默了一刻,雲裳方才皺眉不快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
見遠黛蹙眉不語,沅真不免嘆了一聲。便將紫蘇的來歷簡單的說了一回。雲裳聽得大是詫異:「這丫頭既是外頭剛買來的,怎麼也不好好調教,便放到小姐屋裡來了?」
沅真無語,事實上,若不是遠黛的意思,她本來也根本不會將紫蘇遣來綠楊苑伏侍。然而這個時候,百里肇正坐在一邊,她又怎好多說什麼。她這裡正不知如何應答。那邊遠黛卻已開了口:「讓紫蘇過來這屋裡伏侍,乃是我的意思!這裡頭的緣由,改日我同你細說!」
說著這話的時候,她能清晰感覺到,百里肇看了她一眼。神色間更是若有所思。
遠黛其實也知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該攬下此事的。然而這事從頭至尾都是出於自之意。如今紫蘇出了事兒,她又怎好將這黑鍋硬生生的推給沅真去背。雲裳原先還要再說什麼,這會兒聽遠黛說了這話,倒是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含糊的「哦」了一聲。
幾人這裡說著話,那邊碧兒卻已輕步的走了來,低聲稟道:「太太,一應簪環頭面並不曾少了一件!」遠黛頷首,示意她不必再找了。紫蘇雖過來綠楊苑伏侍,然也只是給青兒、碧兒打打下手,並沒有多少機會獨自待在內屋,更莫說是翻尋值錢物事,因此她若要偷竊,最大可能便是夾帶一兩樣簪環頭面,這樣既不惹眼,典當售賣起來,也更為方便。
對於遠黛而言,一兩樣簪環頭面,自是不在她的心上的,然而紫蘇這事,來的卻實在突兀,讓她隱隱約約只覺不安。這個天下,會武之人,固然不少,但能帶著一個尋常女子飛檐走壁、瞭然無痕之人,卻絕不會多。這個人的突然出現,又必然不會無因。
她這裡正想著,外頭岳堯與初煒二人也已得了消息,匆匆的趕了過來。岳堯曾在平京與雲裳見過一面,見了她時,少不得拱手笑道:「雲裳來了!」又引薦初煒與雲裳見禮。
眾人略敘幾句後,方分賓主坐下。岳堯這才開口問沅真道:「聽說紫蘇出事了?」
苦笑搖頭,沅真道:「人已被擄走了!雲裳追了幾步,也沒能追上!這會兒正令人查抄她留下的東西,只盼能有所得吧!」見岳堯似有詫異之色,她也不隱瞞,便將先前青兒所說的話一一的說了出來,卻是聽得岳堯頻頻皺眉。
這件事情,在眾人看來,都是頗有些蹊蹺的,然而真相如何,卻是誰也不敢下定論。過得一刻,面色蒼白的青兒卻已過來回話,紫蘇屋裡,卻也並無任何發現。
沅真倒也並不怪責於她,只吩咐道:「帶我過去看看!」青兒不敢多說些什麼,答應一聲後,便引了沅真一路去了。雲裳正覺無趣,見狀忙跟著跳了起來:「我也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