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華……」她輕輕的叫著:「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難道你忘了『菟絲』?」言下既焦心,卻也不無解釋之意。雖然一直不願承認,但她知道,那個含笑坐在秋陽下,靜靜看他,問她可願與他一起離開郢都的少年早已深深刻在了其時年方十四的石青螺的心上。
時光飛逝,轉瞬四年。她仍能那麼清晰的記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笑。逝去的時光永遠不會回頭,留下的印痕,有一天也許會隨著歲月而漸漸模糊,但,絕不是現在。
即使如此,她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對不住百里肇的。因為,石傳鈺並沒能完成他們之間的約定。非但沒有,甚至變本加厲的去做她不想他做的事情。
那一絲的情愫也因之乍起旋斷。更有甚者,變成了一種心冷,一種心寒徹骨。
她的理智與冷情。甚至讓她興不起恨他的念頭。事實上,在她想來,石青螺是該恨他的,可是凌遠黛卻沒有任何恨他的理由。石傳鈺於凌遠黛而言,不過路人。
從她成了凌遠黛的那一刻始。石氏皇朝的恩恩怨怨,就都與她再無關係了。
她知道,這才是石青螺的父王,凌遠黛的義父,命她離開郢都,回來北周。並美其名曰落葉歸根的最終原因。他不想她恨,不想她報仇,他想她遠遠離開。安安靜靜的過活。
而她最後所能為他做到的,就是如他所願。
眼前的男子,是她最終挑中的夫婿,正如她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的說過的,選擇他。她並不後悔。因著這份不後悔、這份心甘情願,無論如何。她是一定要保全他的。
所以,她還不能讓他找到,至少在徹底為他拔除「菟絲」之間,她不能。
百里肇微微一驚,墨眉不覺擰得更緊。遠黛的這一番話來的委實有些突兀,竟讓他一時忘記了昔日的穆親王、如今的昭平帝與他之間,竟還有這麼的一段過節。不期然的眯了眼,眼底深處,隱隱的醞釀著些什麼:「你離開南越也有好些日子了,不是嗎?」
你離開這麼多年了,他也並沒找過你,不是嗎?
明了他的意思,遠黛卻只淡淡一笑:「父王既讓我離開南越,又怎會輕易讓他找到我!王爺問這個問題,難道不覺有些多餘?」她的性子,從來是有來有往,人若給她三分,她必還人三分,未必過多,絕不湧泉,但卻會盡力做到恰如其分。而此刻百里肇的這一番話,無疑是觸到了她的痛處,因此上,她這話便回的不甚客氣。連帶著稱呼也都改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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