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處之,若有人在他面前以這樣的口氣說起石青妍,只怕他心中也免不了不快。而事實上,石青妍與他的關係比之自己二哥二嫂,差的委實不止一籌。
墨眉稍動,眸底光芒複雜難言,好半晌,百里肇才淡然的道:「此事,在乎你自己!」
百里聿聞聲,不覺默然,靜立原地良久,卻是不言不動。許久,他才出言道:「多謝二哥提點!」言畢更不停留,而是加快腳步,急急匆匆的往外行去。
百里肇靜靜而立。目注他離去的背影,眼見百里聿馬上便要消失在眼前,他卻忽然的又開了口:「七弟,你走之前,記得讓她安份些!」
這一句話乍一傳入百里聿耳中,卻讓百里聿不由的足下一滯,無數的念頭在這一刻湧上心頭,讓他幾乎便有一種衝動,想要折返回去,仔細問一問百里肇這話究竟是何用意。正在他猶豫不決之事。身前引路的徐青卻又適時的開了口:「七爺,請!」
此三字入耳,百里聿不覺渾身一顫。仿佛有一股寒意自頂梁順脊椎而下,心底冰寒卻又清明無比。也知自己再要多問,也是無用,輕嘆一聲後,百里聿不再猶豫。大步而去。
不自覺的輕嘆了一聲,舉手提壺,一縷琥珀色酒線細細而下,徐徐盈滿酒杯,酒香因之四溢,百里肇舉杯。仰頭一口飲盡。身後,也恰在此時,響起了一個清朗男音:「王爺!」
擱下手中酒盅。沒有回頭,百里肇淡然吩咐道:「既來了便陪我喝一杯吧!」
那人應聲,緩步的走了過來。有風拂過,吹得他湖色衣袂獵獵作響,他的左臂。赫然是空蕩蕩的。這個人,竟是初煒。在百里肇的對面坐下。也不待百里肇想讓,初煒便自提起酒壺,為百里肇與自己各自斟上一杯,及至酒落腹中,他才冷靜道:「王爺仍是心軟!」
因著他的這一句話,百里肇眸底幽光一時明滅:「她終究也曾對我好過!」
不置可否的冷笑一聲,初煒冷冷道:「怕只怕,狗改不了吃屎!」
仿佛笑了一笑,面上神色卻更顯冷冽,百里肇漠然道:「改不改得了,也只有這一次了!」
初煒點頭,又自喝了一盅酒後,道:「她在明州已待了近四日了!」
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百里肇不由的擰了眉頭:「郢都那邊,可有動靜?」
聳一聳肩,初煒渾若無事的道:「據說昭平帝已有數日不朝!」口中說著,又一杯酒下肚。再抬眼時,覺百里肇眸光冰寒,面色冷沉,他便又補充道:「我已設法在郢都安插了數人,關鍵時候,想來是能用得上的!只是日後究竟如何,卻還在她的一念之間!」
長長的吁了口氣,百里肇淡淡道:「郢都之事,你略費些心思便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