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麼一說,初煒也不免贊同的點了點頭:「王爺所言極是!」
百里肇不再多說什麼,眸光微轉之下,卻已落在了身側數步遠的一株臘梅上。平京地處北方,秋日才過,臘梅便約略的有了些動靜,他身邊這株,又是早梅,雖離著開花尚有一段時日,但花枝上頭,卻也打了苞,看那意思,離著開花也不甚遠了。
沒來由的嘆了口氣,百里肇忽然道:「明年年初,帶她一道去綠萼嶺住幾日吧!」
他這話雖說的突兀,初煒卻仍聽懂了,微微一笑之後,他道:「多謝王爺!」吐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眸底深處,便也掠過了一絲淡淡的溫柔,仿佛想起了誰。
舉起面前酒盅,朝著初煒略一示意,飲盡之後,百里肇放下酒盅,冷靜道:「三個月!」
初煒頷首,跟著接了一句:「也差不多夠了!」
緩緩縮回手去,有意無意的,百里肇輕輕觸碰了一下袖內那隻遠黛交予他的小小玉瓶。瓶內,如今還剩下了最後的一粒藥物,而其他的二十粒,他已與初煒等人分別服用。
而瓶內的藥物,他也早從沅真處得到了準確的信息。瓶子裡頭的藥,果然便是以冰藍幽曇的球莖配以莖葉及各類少見藥材煉製,連服三日,可令人在一年內百毒不侵,五日,可保二年,若能連服七日,則可令人一生百毒不侵。只是可惜,遠黛只煉出了二十一粒。
只是如今想來,二年,還是太長了些,事實上,便連三個月,他都覺得太久太久了。
…… ……
及至小憩醒來,遠黛才喚來雲燕,問起坊市那名女童之事。雲燕本就是心直口快之人,先前被晴寧攔了一攔,正覺憋得慌,這會兒被遠黛一問,當即滔滔不絕的說將起來。
原來那女童正是明州人氏,家住明州城外王家村。她的祖父苦掙了一輩子,倒也掙了幾分田產,老漢婆娘去的早,膝下只一個女兒。莊戶人家,有了幾個銀錢,心氣不免高些,也便起了光宗耀祖之念,挑了數年,好容易挑了個識文斷字的秀才為婿,小夫妻倒也恩愛。
王老漢一心指著女婿中舉,平日裡,便也不要他下田幹活,只令他好好讀書。他這女婿,倒也是個爭氣的,連中連捷,不過數年,已掙了個舉人回來。卻不料又是個沒福氣的,眼看著便是大比之年,他偏又著了風寒。本來風寒倒也無礙,偏偏他也一心想著出人頭地,便不肯好好臥床靜養,反苦讀終日,一來二去的,竟將風寒拖成了癆症。
既得了癆症,這大比自是去不得了,只得在家養著。莊戶人家,便積存了些銀兩,也畢竟有限,加之王老漢年紀漸長,日日操持田產,又要為女婿延醫問藥,一來二去的,也落下了病根。女婿的身子尚不曾好,他卻又病倒了。如此數月,竟自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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