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虞看著兩人你儂我儂的氣氛,神色淡淡,桀驁的眉眼微挑:「關我什麼事?」
田靜臉色微白,眼中閃爍著不安。
宋今安嘴唇動了動,有些無奈地道:「少虞,現在我們一起被困,應該互相扶持才是,如果這樣互相防備,那要怎麼平安的離開這裡?」
晏少虞扯了扯唇角,玩味兒的聲調性感而清冽:「互相扶持?你確定?她是什麼性格你了解多少?剛剛在山頂,我親眼看見她割斷了顧月淮的繩子,這樣的人,你敢與她互相扶持,我卻不敢,把命交在這樣的人手裡,你怕是嫌自己活的太長。」
聞言,田靜倏地變了臉色,聲音嘶啞而虛弱:「我沒有,宋知青,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幫忙,當時雨下得那麼大,又黑又暗,我一時沒察覺,這才幫了倒忙。」
田靜生的如同一朵人畜無害的小白花,她哭訴起來,讓宋今安毫無招架之力。
他嘆了口氣,認真幫田靜辯解道:「田同志真的不是故意的,否則又怎麼會願意冒著生命危險下來找顧編輯和你?她已經在彌補了,我們應該包容她的。」
他素來寬厚待人,不願意用任何惡意來揣測他人,更何況田靜看著也不像壞人。
晏少虞站起身來到門口,眺望著漸大的雨幕,懶得再聽兩人說話。
他們幾人被困在這小小的木屋,手裡的物資十分重要,酒更是可能救命的東西,用一點少一點,他又怎麼會分出來給田靜這樣心腸歹毒的危險分子?
宋今安看晏少虞不為所動,又看看疼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田靜,咬牙上前,與晏少虞說道:「少虞,我知道你不喜歡田同志,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青姨平日裡最是樂善好施,你是她親生的,怎麼能這麼對待田同志?」
聞言,晏少虞眉眼一壓,神色冷了幾分。
他靜靜看了宋今安片刻,沒有再反駁什麼,把手裡的酒遞了過去。
宋今安鬆了口氣,一手接過酒,另一隻手抬起拍了拍晏少虞的肩:「我就知道,你絕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咱們同心協力,一定能活著回去!」
他說完,就拿著酒去給田靜消毒腿上的傷口,很快,木屋裡就傳來了田靜撕心裂肺的痛呼,不多時,待傷口處理好,田靜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
身上被雨水淋濕的衣裳還沒幹,又被疼出一身的冷汗。
宋今安看著臉色蒼白,蜷縮在一起,如同一灘水的田靜,眼裡閃過些許憐惜:「田同志,濕衣裳容易生病,你把外面的襖脫下來,我幫你烘乾吧。」
聞言,田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宋今安。
他神色依舊單純而天真,沒有夾雜丁點邪念,乾淨的讓人有些不忍心摧毀。
她實在不理解,顧月淮那樣的人,憑什麼能擁有這樣美好的男人?
田靜心頭冷笑,面上卻不顯,她看了背對著他們站在門口的晏少虞,囁嚅道:「這樣……這樣不好吧?」
宋今安苦笑著道:「田同志,你身子虛,如果不把衣服烘乾,恐怕真的會生病,在這種地方要是發炎發燒,沒有藥品,只怕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