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晏狩之也是個不通人情的硬脾氣,與他家結親,風光是風光,可惜沾不到好處。
他原本就尋不到門路讓晏少虞多看女兒幾眼,後來京城出現了大變故,宛如巨龍盤踞京城的晏家忽然倒台,牆倒眾人推,很快就從上流中銷聲匿跡。
不說旁人,首當其衝受到波及的就是晏家的親朋,那一刻,他無比後怕,還好沒有與晏家結親,否則怕是也要被這一股洪流給衝垮了。
走廊氣氛劍拔弩張,忽然響起了一聲輕笑。
「看著長大的?宋省長這話未免可笑,難道不是宋家為了攀附晏家,才處心積慮接近,以長輩的身份自居?如今晏家倒了,您倒是心安理得拿這個出來說事兒了?」
說話的是顧月淮,從晏少虞的態度,她自從確定了幾分宋家的立場,更何況宋霖這人擺明了是笑面虎,若是逮到機會,一定會不遺餘力除掉少虞。
這樣的人她也犯不著給什麼面子,狗餵熟了還知道對人搖搖尾巴,宋霖呢?拿著踩了晏家得到的權利來教訓晏少虞,這種無恥行徑看了就叫人噁心。
「你!」宋霖面色難看至極,看到顧月淮時,心中的怒意升騰到頂點。
宋家攀附晏家的事京城周所周知,晏家倒台,宋家高升,其中貓膩誰看不出來?但大家也都是私底下議論兩句,如今哪敢搬到檯面上來說?
「你一個鄉下人,懂什麼叫攀附?哦,我忘了,你先前企圖攀附我兒子不成,對我懷恨在心,現在又攀上了少虞,才敢如此牙尖嘴利,呵呵。」
宋霖到底是有城府的,說這番話時語氣含笑,看顧月淮的眼神就像看蜉蝣一般。
他早就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頂著這麼一張臉,若不做出些叫人詫異地事情來,都有些浪費了,這樣也好,和晏少虞湊一堆了,那自然就能順勢絕了她攀附今安的念想。
這樣一個人,絕不可能入主宋家,成為他宋霖的兒媳婦!
思及此,宋霖眼中便掠過一抹冷意。
若是一般的姑娘聽到這話,定會羞憤之極,說不得一根褲腰帶吊死自己都有可能。
宋霖心狠手辣,擺明了想讓顧月淮和晏少虞之間生出嫌隙。
顧月淮全不在意,紅唇揚起笑意,語氣十足的玩味兒:「宋省長這話說的好,攀附,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寶貝兒子不知遞了多少次梯子給我,想要助我攀附,可惜,我眼光高,實在瞧不起你這等踩著舊主上位的省長,怕九泉下的老祖宗死都不能安心。」
顧月淮臉上雖掛著笑,說出口的話卻犀利如刀。
晏少虞眼中透出笑意,薄唇邊揚起的弧度,透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輕快。
這就是與他共進退的女人,即便對面站著一省之長,她也能如此堅定,和他同仇敵愾,有她在身邊,好似面對這些人,也不是那麼難熬了。
白鏡饒有興致地看了她一眼,旋即瞥向一旁臉漲成豬肝色的宋霖,不由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