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當即嗤笑一聲道:「賢妃這話,就有得說道說道了,付婕妤是聖上親封,難道姀貴人就不是?再說了,本宮還是聖上與太后親封呢,怎麼回回不見賢妃對本宮恭敬?還讓人看笑話,本宮看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罷了。付婕妤,誰准許你在本宮宮裡刁難妃嬪的?」
本就提心弔膽聽著皇后與賢妃爭論,火驟然燒到自已身上,付婕妤小臉一白,結結巴巴道:「嬪妾…嬪妾不過是與姀貴人說話而已,…嬪妾沒有刁難她。」
「你聽聽,賢妃,付婕妤都說是閒聊了,用得著你上綱上線嗎?」皇后嘴角露出輕蔑的笑,使得賢妃怒火中燒的同時狠狠撇了一眼付婕妤,付婕妤膽小,立馬低下頭去。
眼見殿內劍拔弩張起來,陸昭儀輕聲開口道:「皇后娘娘恕罪,妃嬪們發生小口角都是正常的,只是後宮當以和睦為主。何況付婕妤也說了,只是閒聊,那想必姀貴人也是這樣想的罷?」
沈清姀直起腰背,抬眸間與向後看的陸昭儀四目相對,後者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沈清姀微微一笑:「是,昭儀娘娘所言甚是。」
「皇后娘娘您瞧,太后娘娘調教出來的人,果然是明白事理的。」陸昭儀奉承一句道:「皇后娘娘您再生氣,也要顧慮賢妃娘娘腹中龍子,臣妾聽聞昨日聖上還過問了一嘴,皇后娘娘且消消氣兒吧。」
從皇后出來,到現在,底下妃嬪跪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賢妃雖然面上敷了厚厚一層珍珠粉,但還是不能掩蓋其疲憊神色,皇后本欲刺上賢妃兩句,可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也不免心生懼意,賢妃可不能出事在鳳鸞宮!否則,姑母要生氣了。
皇后勉為其難道:「起來吧。跪著一地,倒像是本宮苛責你們一般。」
賢妃有孕快五月,身子卻一直時好時壞,坐到椅子上不久,便覺腹中隱隱作痛,她環顧四周,皇后正與姀貴人說話,其餘人也靜靜聽著,賢妃思索一下,呻吟出聲:「哎呦。」
皇后正與沈清姀說話,忽而耳邊傳來細細呻吟聲,她蹙眉看去,賢妃整個人快要滑落椅子,額上密密一層汗,皇后當即心慌意亂道:「賢妃這是怎麼了?」
「回皇后娘娘。我們娘娘恐怕是跪的久了,動了胎氣。」梨雲一面支撐著賢妃,一面急急道。
「什麼?那怎麼辦?」皇后俏麗面龐登時失了血色,著急忙慌得不知所措,還是陸昭儀有經驗:「皇后娘娘,快用一頂軟轎抬了賢妃回重華宮,讓宮女去叫了醫官來看吧。賢妃娘娘要是不好,恐聖上要怪罪。」
皇后慌亂揮手道:「快抬了賢妃去,陸昭儀你陪著去。」
鳳鸞宮不過熱鬧一刻,四下里人皆散了,沈清姀由忍冬扶著,慢慢步出鳳鸞宮,忍冬搖著扇子給沈清姀扇風,一直走出鳳鸞宮門前兵荒馬亂才悄悄道:「小主,賢妃娘娘的胎恐怕不好。」
沈清姀「噓」一聲,以扇遮面,後頭腳步聲愈發聽得清楚,她回頭,卻是碧霄宮的沈昭容帶著付婕妤。
「嬪妾給沈昭容娘娘與付婕妤請安。」沈清姀向著二人行禮,沈昭容笑笑算是應了,付婕妤一臉不忿,可剛吃了虧,再不敢言語,只依附著沈昭容,聽她二人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