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來,傷害她的事倒沒少做,芳寧只替自家主子感到心痛!
「皆是我自願,陛下也不知這事,因此你莫要透露出去。」
「奴婢瞧了心裡難受。」
孟棠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抱了抱她,說:「好了,不哭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好芳寧,不哭了,等這次過後,以後不會了。」
「娘娘,娘娘……」世間情愛真能讓人做到如此地步?若陛下是個良人也就罷了,可陛下偏生不是。
娘娘如今受的苦,能得陛下幾時的好?
芳寧抬頭,可她只從娘娘的眼神里看到了堅定。
她勸不動,誰也勸不動。
孟棠伸手,替她擦去眼淚,說:「臉哭花可就不好看。」
芳寧揉了揉眼睛,說:「奴婢、奴婢不在乎,反正奴婢也不用嫁人,好看給誰看。」既無法阻止,便只有全力支持了。
「娘娘,倘若你需要用到芳寧,只管與我說。」
芳寧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掌心上,眼淚頓時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好。」
*
入夜,今夜本就輪到了孟棠侍寢,褚奕從御書房趕來,身上還帶著夜露的寒意。
孟棠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他今晚來的有些遲,與大臣們商議賑災一事耽擱了。
屋內,褚奕放輕腳步走了過來,坐在床邊上,輕聲喚道:「棠兒。」
這幾日,孟棠一直放血,身子虛弱,也格外容易感到睏倦。
褚奕手從她臉上撫過,說:「是不是在裝睡騙朕。」
男人低下頭,湊過去,輕輕咬了咬她耳朵,再次喚道:「棠兒。」
睡夢中,孟棠不適的皺起了眉。
褚奕嘆息一聲,道:「罷了……」
芳寧走了進來,向褚奕行了行禮,低聲道:「陛下,您請回吧,娘娘近日一直陪您在御書房讀書,好久沒有睡上一個好覺了,現下好不容易才睡著,陛下就莫要打擾了。」
褚奕聞言起身,他道:「那朕就去偏殿歇著,你們娘娘若是醒了,喚我一聲。」
「是,陛下。」
待到褚奕在宮人的指引下去了偏殿。
芳寧見四下無人,小聲開口:「娘娘,陛下走了。」
孟棠睜開眼,因為氣血的流失,孟棠眠淺睡的不安,褚奕一來她便醒了。
孟棠心裡鬆了口氣,她怕褚奕又讓他侍寢,好在如今的褚奕也慢慢懂得了該怎麼疼人,沒有弄醒她強迫她。
第七日。
孟棠讓芳寧在佛堂外守著,她說:「芳寧,這蓮花色澤純白之時,方為成熟,屆時我若是體力不支,你便將這蓮拿去煮水,送往乾清宮給陛下服下。」
「娘娘,我知道了。」
如今這蓮只剩淡淡的一層粉,尖尖上已經透著白了,只差一點點,便完全成熟。
孟棠拿刀,再次劃破掌心,她痛的蹙了蹙眉,握住拳,逼那血快速從掌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