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喘息片刻,嗓音帶著幾分暗啞:「玉珠,為夫還有帳冊要看……」
「我幫你。」
姜玉珠深吸一口氣,堅定地道。
她得幫謝昭多請幾個郎中診治,還要留意他的衣食住行。
萬一鬼祟的下毒小人藏在謝府,真是防不勝防!
夫妻倆一同回府,沈氏聽說後笑得牙不見眼:「好,好啊,元和終於開竅了!」
沈氏先是一喜,隨後又開始跟著操心:「元和除了裝病,好像什麼套路都不會!」
按照這個速度進展,抱孫子孫女遙遙無期。
沈嬤嬤不由得擔心,好半晌才道:「夫人,老奴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沈氏大手一揮:「說,在我面前不用藏著掖著!」
沈嬤嬤先是出門打發了院中的丫鬟婆子,清場後憂心地道:「公子他少年成名,只對讀書有興趣,雜書話本入不了他的眼,老奴是懷疑……」
沈氏眼皮一跳,當即有不好的預感:「沈嬤嬤,你懷疑什麼?」
「老奴懷疑公子根本不通曉男女之事!」
不怪沈嬤嬤疑心,而是假設男子嘗到甜頭,怎麼可能三年多不回房?就算冷淡也不至於這般,除非有斷袖之癖。
「老奴查過,平日公子身邊只有良安跑腿,公子與良安的確是清白的。」
排除謝昭是斷袖,那說明與姜玉珠還沒有夫妻之實!
關鍵在於,謝昭讀書腦子傻掉,根本不懂。
沈嬤嬤不是無的放矢,在江南曾有這樣的先例。男女成親以後,不懂什麼叫行房,成親幾年無子,關係比兄弟還要純潔。
沈氏一聽,自亂陣腳,慌張地道:「沈嬤嬤,那咋辦?」
沈氏一個當娘的,總不好教導兒子房事,這她根本說不出口。
沈嬤嬤則是想了個主意:「表小姐要成親了,成親前夜理應由長輩教導房事,不如您以此來試探一下?」
「你是說我故意抹不開臉面求助玉珠,若是玉珠與元和行房,應該有幾分經驗。」
沈氏眼睛一亮,對沈嬤嬤豎起大拇指,的確是個好主意!
「可若是玉珠通曉,那豈不是代表元和不行?」
無論是何等結果,沈氏都很糟心。
沈嬤嬤只得勸慰道:「找到問題的癥結便是目的,如今亡羊補牢還不晚。」
已到戌時末,窗外大雨如注。
屋檐的燈下,雨水猶如亂針飛舞,落入院中的青石板,泛起一圈圈漣漪。
姜玉珠吩咐丫鬟關好門窗,坐在內間看帳冊,時不時地掃一眼床榻。
察覺到自家夫人看過來,謝昭趕緊閉眼裝睡,次數一多,疲憊感襲來,他睡著了。
等一覺醒來,房內只剩下殘燭。
姜玉珠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手把臉頰壓出一道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