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接著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謝昭咽了咽喉嚨,眸色幽深。
「元和,這大半夜的你要升堂?」
姜玉珠從盥室出來,赤著腳斜靠在黃花梨木的椅子上,披散著滿頭青絲,燭火的映襯下,更顯得膚若凝脂,多了幾分嬌媚。
她笑著打量謝昭的穿戴,勾唇笑道:「這就是你從京城裡帶來一直藏著的衣物?」
京兆尹早已換人來做,謝昭卻私藏了一件官服。
「玉珠,你不是說喜歡為夫穿官服?」
謝昭站起身靠近姜玉珠,身上散著極為熟悉的薄荷香。
夫妻倆無限靠近,謝昭的面頰的輪廓近在眼前,他的氣息溫熱,像是帶了攻擊性,無孔不入地鑽入她每一個毛孔中。
「你……」
姜玉珠驚了下,她的髮絲還滴著水,砸入謝昭的脖頸,順著滑落。
冰冰涼的,引得謝昭著了火。
「不行,白日你我才剛剛……」
姜玉珠捂著胸口處,下意識地拒絕。
謝昭的掌心滾燙,薄繭又帶來粗糙之感,引得姜玉珠忍不住顫動了下,她不自覺地喘氣,身子發僵。
「夫人,你不是說為夫腦子好,難道你不想要個青出於藍的兒女?」
謝昭唇角勾了起來,輕聲哄騙道。
兒女?
「咱們不僅有乾兒子乾女兒,還有外孫和外孫女了!」
姜玉珠腳步虛軟,神色漸漸飄忽起來,幾乎是本能地回答謝昭的問題。
謝昭哂笑一聲道:「半路來的如何比得過親生的?」
「為夫在族中輩分大,等有了兒女,生來就做長輩,一把年紀的人給他們行禮,尊稱長輩。」
謝昭所擁有的一切,將在兒女身上延續。
姜玉珠唇上已經四處是水痕,正在向下蔓延鎖骨,她的意識越發混沌,殘存的理智提醒她要淡定。
為何每次都是跟著謝昭的節奏走?她要當女王!
思及此,姜玉珠一口下去,咬住謝昭的胳膊,隨後二人幾乎是滾到床幔後。
紅燭搖曳,光影清晰地印在牆壁上。
睡到日上三竿,姜玉珠抬起沉重的胳膊,看到上面的紅印子,當即回憶起昨夜來。
「謝昭,你幹的好事!」
女子的體力比不得男子,姜玉珠沒支撐多久就潰敗下來,全程由謝昭主導。
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給烈火澆了油,太不自量力。
門口處,幾個丫鬟端著水盆進門,看到內室一片狼藉,心照不宣地偷笑,彼此眨眨眼。
「夫人,您面若桃花,真好看。」
紅鯉的誇讚發自內心,看來房事和諧,如雨露一般澆灌夫人。
老爺雖然不經常回府,也是有些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