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預防突發狀況,邵神醫帶著醫藥箱等候到旁邊的空房內。
莊子上,下人早已做好準備,真等著用得上這一日,燒水的燒水,煮湯的煮湯,各司其職。
「娘,我的芋頭酥做好了嗎?」
不過半個時辰,痛感加劇,姜玉珠開始覺得難熬了。
在心裡把謝昭這個罪魁禍首罵幾遍,又開始安慰自己。
沈氏一聽,忙吩咐丫鬟道:「快去催一催大廚房,把芋頭酥端上來!」
很快的,芋頭酥被端上,外皮是均勻酥皮,點綴著白芝麻,內里是軟糯的芋頭餡,加了糖粉。
姜玉珠被甜糯的口感吸引注意力,陣痛感瞬間減輕了許多。
又過了一會兒,產房門口有了動靜。
謝昭前前後後洗漱幾遍,颳了鬍子,換新衣,這才趕到產房。
正準備進門,便被穩婆攔住。
「產房是污穢之地,男子不得進入。」
自古以來,這一關都靠女子自己挺過去,從沒聽說男子進門陪產。
穩婆態度堅決,謝昭的出現影響她們發揮。
「玉珠誕下本官的子嗣,又怎是污穢?」
謝昭憋了一肚子話,只想見姜玉珠一面,耐心地與穩婆講道理。
兩個穩婆對視一眼,態度堅決道:「謝大人,男子進產房不吉利,再說,不讓您進也是為您好。」
穩婆突然想起,也不是沒有男子進產房的先例。
有一對夫妻,青梅竹馬,如膠似漆。
妻子生產那日,做夫君的非要打破規矩去產房陪伴,聽到妻子的慘叫,看到她生產時候的面目猙獰,最後到子嗣滿身血污被接生出來。
此後,男子日日噩夢,視妻子為蛇蠍,逐漸疏遠。
每當行房,男子總能想到妻子生產那日流出的惡露,當即沒了興致。
久而久之,男子變了心,後宅納了無數小妾姨娘。
「您就在產房外等候吧。」
穩婆硬著頭皮拒絕謝昭,轉身關閉房門。
二人還不放心,找了紅錦來充當門神。
紅錦對自家老爺打怵,故意把目光移到別處。
她是不想得罪老爺,怕老爺秋後算帳,不過為夫人的安危,顧及不了那麼多了!
想到此,紅錦面色冷淡,沒有商量餘地道:「老爺請留步。」
謝昭被拒絕,只得背著手,站在產房外面踱步,時不時緊張地看向大門處。
眼看著日落西山,光線開始昏暗下來。
產房內,終於傳出一聲慘叫。
陣痛的頻率增加,全靠姜玉珠咬牙忍,可有幾次疼的厲害,仿佛有人拿著一把斧頭,把她從中間劈成兩半一般。
汗水涔涔地順著額角面頰流下,再到脖頸處,姜玉珠渾身上下的衣裳濕透了,黏膩地貼在身上。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