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視線模糊不清,姜玉珠頭腦昏沉,穩婆說了什麼,她聽得不太清楚,好像隻身一人,身下一塊浮木,正漂在海中,隨著風浪起伏。
木頭已經岌岌可危,隨時有翻了的可能。
謝昭聽到動靜,顧不得許多,一把推開紅錦,邁著大步來到產房內。
兩個穩婆正要攆人,謝昭卻拿來一塊布,與穩婆隔開了。
「玉珠,為夫來了!」
謝昭滿臉汗水,比產床上的姜玉珠還要緊張。
他握住姜玉珠的手,微微顫抖,心緒不寧。
恍惚中,姜玉珠握著濕漉漉的東西,一片冰涼,她睜開眼睛。
謝昭的汗水掉在她的眼睛裡,姜玉珠視線模糊,很不舒服地道:「什麼東西?」
謝昭:「……」
「夫人,為夫趕回來了,你別怕,有為夫在。」
謝昭深吸一口氣,示意穩婆不要被干擾,繼續。
姜玉珠本就沒有多少精神,聽到是謝昭趕回來,最開始很感動,聽到他的話後,忍著怒氣道:「你又不是女子,你知道生產多麼難嗎?」
謝昭在有什麼用!
既不是穩婆,不能幫忙接生,也不是郎中,關鍵時刻不能救命,更不能代替她承受痛苦。
在與不在,有那麼重要?不過是產房內多餘的人。
「紅錦,把老爺轟出去,別在這裡添亂!」
註定沒有夫妻情深難捨難分那一幕,姜玉珠要安靜生產。
「玉珠,為夫就在這陪著。」
謝昭不肯走,為凸顯自己的作用道,「要不,為夫給你講一講策論?」
每次聽這些,姜玉珠都會很平靜,謝昭感覺是個不錯的主意。
姜玉抬了抬眼皮,冷聲道:「怎麼,富貴和晚晚還沒生出來,你就著急讓他們聆聽教誨?」
這開蒙,未免太早了點。
「要不,為夫唱小調?」
姜玉珠說什麼,謝昭都不反駁,竭盡所能地哄人。
「不聽。」
姜玉珠轉過頭,看向窗邊。
女子生產,每時每刻都是煎熬,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房內點燃油燈照明,而窗外已經黑了。
隔著高麗紙,可以看到庭院中掛著的燈籠剪影。
早知道女子生產是一道關卡,真切的體會過後,姜玉珠才知道這麼難。
可是想到生下兩個縮小版的自己,姜玉珠的內心又多了難以言喻的力量。
「玉珠,疼咱們就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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