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半分憐惜,白皙的脖頸上再次割開一道傷口,血噴涌而出。
巨大的疼痛和恐慌,幾乎將姜玉珠湮沒,她腦子混沌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緊咬牙關道:「都是真的,可我憑什麼信你?」
「我幫你達成心愿後有什麼好處?必定是最先被滅口。」
只要姜玉珠有半句鬆口,必定會惹怒陸雲溪,她只能賭,賭陸雲溪還指望利用她成事,並不想馬上把她送去見閻王。
但被二次抓回去,逃脫的希望渺茫。
陸雲溪嘴角勾出一個怪異的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他彎下腰在姜玉珠耳邊,親昵地道:「這區別可大了,先死與後死,是否留個全屍,甚至說你這張漂亮的臉蛋,眼珠子能不能保存完整……」
耳邊傳來濕潤微涼的氣息,姜玉珠遍體生寒,她在心裡恨不得罵陸雲溪的祖宗,腦子卻飛快地轉動,琢磨先逃過眼前一劫。
活在當下,儘量舒服點,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表哥,你要這麼說我就懂了。」
姜玉珠指著天色道,「雨天寒涼,若我發熱病倒,咱們的計劃可就要耽擱了。」
「哼,姜玉珠,你倒是識時務。」
陸雲溪嗤笑兩聲,他從未見過如此巧舌如簧又貪生怕死之輩。
姜玉珠捂住脖頸的傷口,帶著怨氣道:「那你現在見到了。」
陸雲溪:「……」
他一句話,便可決定姜玉珠的生死,都到這個節骨眼上,姜玉珠還敢抬槓!
等完成大業,陸雲溪必定撬開姜玉珠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雨越下越大,地面被雨水砸出深深淺淺的坑。
城牆外幾十米處,突然傳來馬蹄子的響動聲。
無數盞燈籠猶如一條長龍,哪怕是在雨夜裡光暈模糊,也能看出來了不少人。
陸雲溪提著姜玉珠來到城牆上往下眺望,他眸光微顫,眼中沒半點溫度,譏誚地道:「姜玉珠,你的情郎來救你了!」
在人群前方,策馬而來的人正是謝昭。
被謝昭找到老巢,陸雲溪眼含深意地看了姜玉珠一眼。
「不是情郎,是夫君。」
距離太遠,姜玉珠看不到謝昭的面色,傷口處傳來的痛感,清晰地提醒她眼前不是噩夢,而是現實。
謝昭帶人來救她,所選時機不好。
碰巧趕上姜玉珠被陸雲溪當成人質控制,任人宰割。
雨夜,兩方相隔不遠,謝昭手下的人手持弓弩,對準城牆上的方向。
見狀,陸雲溪把姜玉珠推到前面當肉盾,很可恥地躲在她身後。
「老爺,怎麼辦?」
城門外,跟來的紅錦和紅繡面色慘白,驚慌失措。
哪怕他們的人把周圍全圍住了,有夫人在對方手中,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