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身體每況愈下,現在完全是靠著天價的保命針才能撐到現在,他腿上搭著他經常拿的拐杖,此時已經喪失了行走的能力,被手下推著進來,身上的腐臭味是先前的好幾倍。
要不是他還睜著眼睛,歸塵真覺得面前的是一具腐爛的屍體。
聞溪拿出一針藥劑,面無表情地遞了過去。
威爾森是個狡猾的老人,他要靠聞溪活命,同時,他對聞溪比任何人都要提防,他現在還不能全部相信她。
聞溪轉而把帶著病毒的針劑扎進了歸塵懷裡抱著的小嬰兒的胳膊里。
本來含著手指頭睡得好好的小孩子瞬間放聲啼哭,哭聲久久不能停歇,歸塵眉頭緊皺,抱著她不停的哄。
聞溪只是扔掉手中空了的針管,過一會兒,嬰兒的哭聲戛然而止,歸塵低頭一瞧,嬰兒的嘴角開始滲血,針眼處開始大範圍的泛出青紫。
聞溪見狀抽出研發出的解藥,又是一針,等了幾秒後,胳膊上的青紫在已經消失不見,小孩子咂巴了幾下嘴,又繼續睡了。
威爾森見狀喜笑顏開,虛虛拍了幾下手。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X博士。」
「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聞溪也只是淡淡瞧著他,拿過所剩的最後三枚針劑,放進了隔離箱,一併遞給他。
威爾森的手下要拿手去接,聞溪卻忽地收回胳膊,一字一頓道:
「我們可以走了嗎?」
威爾森臉上的笑容一頓,眼裡霎那間閃過什麼,隨後又勾唇一笑,往後擺了擺手。
「來人,送X博士出去。」
一踏出研究所的門,四面八方就響起了槍聲,毫不知情的威爾森等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威爾森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威爾森也被手下掩護在安全的位置。
唯有聞溪,身形瘦削,一席潔白的研究服,胸口是研究所特殊的標識,就這麼靜靜的立在那裡,絲毫沒管從四面八方射來的子彈。
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生氣,眼裡也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歸塵抱著孩子躲在牆壁後面,手掌緊緊捂著孩子的腦袋,在兩撥人交火的間隙,他看見聞溪提著箱子來到他面前,他剛想開口,就被她打暈了。
等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天還沒徹底亮,他拿著手電筒就上山了。
他不知道聞溪是怎麼和外界取得聯繫的,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研究所,可到地方的時候,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座廢墟。
沒有聞溪的影子,沒有威爾森的影子,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他愣在原地,隨後才邁著僵硬的步伐走了下去。
他不知道去哪裡找她,她什麼消息都沒給他留。
沙礫里甚至帶著血肉,他顫抖著伸出手去,卻在半路被人抓住了胳膊。
「別找了,她死了。」
一句話把他拉回了現實,他甚至都沒看清拉他的人是誰,直接往那個方向一推,怒吼道: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會死的!」
對著外人一向高傲的男人此刻弓著腰,腿發軟,整個人跪在地上,顫抖著手指去撥那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