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白松月的臉有些發燙。
之前她雖然來過幾次家主大人的臥房,但家主大人從未表現出讓她到床上玩的打算。
這次難道是因為擔心她在地上會冷嗎?可是這樣的話,把她放回狗窩裡就好了,為什麼是家主大人的自己的床……
混亂之中,白松月的眼前仿佛又浮現出,在書房裡看到的,家主大人親手寫下的她的本名。
當時書桌上有著很多詩詞的謄抄,那些字跡都是雋秀而整潔,又不失剛勁的。
但是,唯獨三個字的筆觸與其他不同,少了些流水般的自然,多了幾分猶豫不決,在最後一筆時沒收住,多著了些墨。
家主大人在寫下她的名字時,在想些什麼?
會是還在懷疑她嗎?但從家主大人最近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已經對她放下了戒心,仍把她當做從前的小狗朋友。
還是說,人形態下的她,對家主大人而言,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
白松月思考了無數種可能,卻依然得不到確切的答案。
這時,家主大人那邊傳出些動靜。
白松月緊繃著神經,看過去,只見家主大人的伸出手臂,手在床上抓了個空。
家主大人這是……在做什麼?是夢到什麼東西了嗎?
就在她疑惑時,家主大人的手臂又縮了回去,虛虛地做出了個抱住的動作。
這一刻,白松月忽然想到了,家主大人床上一直多了個閒置枕頭的原因。
原來,家主大人有抱著東西睡的習慣嗎?
上一次在這個臥房裡留宿的時候,天氣還不冷,她睡在牆角的地面上,看到的還是家主大人的背影,也就無從知道對方是否有什么小動作。
而今天,他們處於同一水平面上,家主大人又剛好對著她這邊,那些平日裡無人知曉的畫面,被她輕輕鬆鬆盡收眼底。
一想到那樣成熟可靠的家主大人,還有抱枕頭睡覺的可愛舉動,白松月感到心都要融化了。
不過,心要融化是一方面,她整隻狗熱得快要融化,就是另一回事了。
也許是家主大人怕她冷,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同時,還把暖爐放在她旁邊。再加上這一身狗毛……
白松月覺得,這個狀態不能再保持下去了。
這時,家主大人身體又往這邊挪了些,好在看起來還在熟睡之中,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白松月稍微放心了些,嘗試著蹬掉衣物,可是裹得太緊,四條腿都施展不開,衣角又似乎被壓在了身體下面,她折騰了幾下,結果還是沒能成功從裡面鑽出來。
翻個身說不定會好一點……白松月這樣想著,渾身一用力,向床中間的方向滾了半圈。
然而,就在即將掙脫掉將她捲起來的衣物時,她感到柔軟的床往下塌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