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只剩下吳安宇和趙呈了。
說實話,他對吳安宇那張象徵著金錢和權勢的身份牌非常心動,然而和吳安宇比起來,從他最熟悉的趙呈身上偷取身份牌,難度要低得多。
而且法槌這張牌雖然比不上名牌表,但也比女人好演多了,沒那麼多雲裡霧裡的破事兒。
想到這兒,劉寸不由暗罵了一聲,心道憑什麼他那個廢物侄子能抽到那麼好的牌,而他就得拿到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的牌,真是老天不公。
不過好在老天也不算是完全瞎了眼,至少趙呈對他是真的一點兒防備也沒有。
於是在餐廳時,趁著趙呈和別人說話的功夫,他湊上前去,輕而易舉地就交換了兩個人的身份牌,沒被任何人發現。
午後的房間裡一片寂靜,他看著手裡的身份牌,兔死狐悲地想:「小呈啊,要是你今晚被鬼找上門,千萬別怪叔叔。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都是命。等我活著出去了,一定年年都給你燒紙錢,上高香……」
那張五官原本就有些皺巴緊湊的臉上此刻掛著的表情已經近乎扭曲,他腦子裡一出不知是自欺欺人還是自我安慰的戲還沒演完,就在此刻,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了某種動靜。
他第一反應就是趙呈發現他偷了自己的身份牌,要來找他對質,下意識地就脊背一緊。
然而緊張了沒兩秒,很快又放鬆了下來。
姓秦的和那個小白臉都出去劇院外面找線索了,能不能活著回來、什麼時候回來都還未可知,而其他幾個人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
他們又不知道他把身份牌藏在了哪,只要他抵死不認,他們還能拿他怎麼樣?
到時候天一黑,誰該ooc誰該死,就跟他沒關係了。
劉寸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正響,卻沒想到幾乎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一個鬼魅似的影子「走」進了他的房間。
——來的人不是趙呈。
對方既沒有敲門,也沒有踹門,而是徑直穿過了門進的房間!
來者披麻戴孝似的穿了一身黑衣,臉上一如既往地沒有五官,如同鬼影般,眨眼間就移到了劉寸床前。
劉寸已經被嚇得打起了擺子,死死咬住牙關才沒尖叫出聲。
下一瞬,就見無臉男猛地低下了頭,平滑的面部蠕動出一個笑的弧度:「你是『法槌』嗎?」
魔鬼的聲音貼著耳畔響起,被窩裡傳來一股腥臊味兒,是劉寸已經被那張近在咫尺的、連一個毛孔都沒有的臉嚇尿了。
他什麼也顧不上了,只忙不迭地點頭道:「是、是是,我是法槌!」
便見那扭曲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那張光滑可怖的臉幾乎貼到了劉寸的臉上,像是想把這張臉給原樣拓印下來:「那請問……你是一個公正的『法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