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予舀了一勺白飯,一邊心不在焉地嚼著,一邊托著下巴向窗外看去。冬日灰濛濛的陽光籠罩著整座囚籠,視野裡間或走過一兩隊巡邏的看守,遠處高牆上的電網嚴絲合縫地將這裡環繞起來,四下無風,光是看上去已經足夠讓人窒息。
突然,他的目光像是看到了什麼,驀地一頓。
一個清晰的計劃逐漸在腦海中浮現。
秦奪敏銳地發現了他眼神的變化,問:「怎麼了?」
司予眼尾浮現出一抹笑意,轉過頭道:「下午大家去車間工作的時候,每個人記得偷偷藏幾雙碼數合適的鞋回來,之後用得上。」
雖然不知道司予要鞋子有什麼用,但眾人還是如他所言,當天下午從車間回來,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藏了幾雙鞋。
當天夜裡,眾人再一次圍在了曾經屬於秦奪,現在屬於司予的那個房間裡,聽司予說完了他的計劃。
任澤序一臉震驚道:「臥槽,你確定真的能行嗎?」
「行不行還得試試才知道。」司予彎起眼睛,「不過這個方案很冒險,大家到時候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眾人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任澤序忍不住又感嘆了一句:「唉說真的司予,我之前雖然一直覺得你很厲害,但都不知道,你有時候瘋起來……還真挺瘋的。」
司予但笑不語。
商議完接下來的行動計劃後,幾人便都離開了。秦奪也只多問了一句他手上的傷,在得到了正面的答案後,也沒有多留。
直到空蕩蕩的看守房間冷清下來,司予那一直掛在臉上的柔和而悠然的笑容才慢慢消失,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出了兩分刀刃般的冷厲感。
季言桉中午的最後一句話明顯是留給他的,他得趁著今晚,去找這個變態瘋子,把一些話挑到明面上。
不知道是不是有季言桉的特殊授意,今晚通往三樓的過道上,一個巡邏的看守也沒有。
司予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那個人的辦公室門口,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季言桉正坐在一張黑木辦公桌後,翹著腿,姿勢放鬆,似乎已經等候多時。見他進來,臉上沒有半分意外,勾起唇角:「寶貝兒,你果然迫不及待地來見我了。」
他一邊說,一邊摘下了臉上精美的純黑面具,露出了面具背後那張人模狗樣的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