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容易理解。
畢竟萬一她趁機逃跑,這責任誰也負不起。
美術樓的儲物室里陰森漆黑,不見天日,就連僅有的幾扇窗戶,也是狹小而逼仄的。到了夜間,竟然幽暗得連半縷月光也透不進。
「真是絕佳的藏屍地點。」宋冥沉聲評價。
齊昭海隨後也跟了進來。一張口,他就嗆了宋冥一句:「但兇手在這裡做的,可不止藏屍那麼簡單。」
幸好,本著臨時合作者的身份,他終究沒做得太過分,語氣雖然有些不耐煩,該提供的信息卻一個沒落下。
「這裡很可能還是第一現場和分屍現場,殺人、分屍和藏屍都是在這裡完成的。」齊昭海指了指地面:「你沒發現嗎?這塊地面太乾淨了,明顯被人刷洗過,瓷磚裂縫裡還有血跡殘留。跟旁邊那些滿是指紋和塵土的地方,完全不一樣。在魯米諾試劑的作用下顯現的血液痕跡,也證明了這一點。」
「死因呢?」宋冥又問。
她站在發現斷手的置物架前,皺眉看著空空蕩蕩的架台。
原本放在這裡的屍塊已被搬進法醫室,畫箱也大多被當做物證被警局帶回檢查……這個現場早已來過好幾波警員,能夠留給宋冥觀察的東西基本等同於無。
齊昭海只好取出一疊照片,遞給宋冥。
「死者房仁延是被毒死的,身上沒有明顯傷痕。所以我們懷疑,這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他聳了聳肩:「但遺憾的是,因為儲物室里的指紋太多太雜,至少屬於數十個不同的人。單憑這個,我們很難鎖定嫌疑人。」
不過,這裡的指紋怎麼會這麼多?
已知指紋在承載物上保存的時間,少則幾天,多則幾年,而這裡廢棄也有多年,照理說不該有這麼多人過來。
宋冥按捺住困惑,接過照片一張張翻看起來。
這些照片的拍攝對象,主要是屍體。然而陡然之間,她突兀地停下目光:「死者熟悉的,或許不僅是兇手,還有這間廢棄的儲物室。」
「為什麼這麼說?」
齊昭海走上前一看,發現這些屍體照片裡,不知何時混進了一張監控截圖。
那張截圖,來源於房仁延生前最後一次出現的監控視頻。按照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反推,他當時正走在去舊美術樓的路上。
「看他的衣著體態。」
宋冥單獨拿起那張截圖,仔細觀察:「四肢鬆弛舒展,腳步輕快,衣著也非常休閒普通。說明無論是對兇手,還是對這棟陰森的舊樓,他心裡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他的眼角,甚至是上揚的。」
下眼瞼輕微提升,眼輪匝肌收縮,魚尾紋出現——這些小細節,使得這個笑容區別於只提起嘴角的假笑。房仁延在走向舊美術樓時,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愉悅。
他並非被迫前來,而是完全自願。
在走向這棟美術樓時,房仁延內心難以抑制地滋生出了喜悅。觀其表情,竟像貪玩的孩子奔赴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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