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者有一點特征是相同的。
顏色愈是冰冷到極致,愈是從最深沉處,透出纏綿悱惻的無盡溫柔。
「齊隊長在看什麼?」
宋冥輕而淺地瞟他一眼。
齊昭海搖搖頭, 沒告訴宋冥他腦海里浮現的,是方才宋冥安撫小尹姍的情景。
在此之前, 他委實很難想像——
宋冥這樣一個骨子裡冷得好似結了霜的人,居然對受害兒童的安撫頗為擅長。
在平復小尹姍的恐懼時,宋冥所展現出的出色的耐心、細心與共情能力,足以令某些專門負責這項工作,卻尸位素餐的心理醫生為之羞愧。
一面冷漠,一面溫情。
互為矛盾的兩種特質,在她身上顯得對立又和諧。
仿佛本身就是一體。
.
十萬火急的生死救援過後,便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
說來也怪,也許之前在劍拔弩張的偵查與緝捕里待得久了,現在生活節奏稍一舒緩下來,齊昭海居然感到有些不太適應。
繃緊的心弦鬆弛了,被案情填滿的腦海卻像缺了一塊。
空落落的。
心上仿佛有風,從那空蕩之處悠悠捲起,將那些匆忙時來不及細思的情緒悉數翻出,不斷發酵,在胸膛中翻攪成稀里糊塗的一團。
剪不斷,理還亂。
直從他骨頭縫裡,往外冒出一股難捱的滋味來。
尤其是當齊昭海想到,由於宋冥並沒有明確答應和警局合作,一旦這個案件徹底結束後她就會離開時,他的心房好似被猛蟄了一下,酸脹疼痛得難以忍耐,他卻無法分辨那是什麼心情。
是遺憾、不甘心……還是不舍?
他試圖用理智自我分析。
但,明明早知道宋冥會離開,他為什麼還會不舍?
齊昭海心頭堵得厲害,指間的原子筆在不覺間越轉越快。筆身唰然失去平衡, 「啪嗒」一聲墜下,砸落地面的聲響,剎那間驚飛了繁雜的思緒。
「老大,你咋啦?」石延轉過腦袋:「這幾天,就沒見你說過幾句話。」
沉默寡言,鬱鬱寡歡。
跟個石頭刻成的人像似的。
「沒什麼。」齊昭海嘴硬,沒說實話。哪怕他大概能夠猜到,這是自己用理智壓制情緒過久,導致現在一安定下來,感情就對他展開了猛烈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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