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漠然如冷血蛇類,又冷靜如覆雪冰川。
帶著能刺穿人心的力量。
直擊靈魂。
在霸凌者堪稱暴戾的宣洩中,女孩的頭顱始終高高昂起。小齊昭海看見她嘴角的淤青,看見她脆弱纖細的脖頸……
但即便遍體鱗傷,她唇角仍噙著一絲微笑。
小齊昭海最初沒明白那是怎樣的笑意,不源於發自內心的喜悅,也不全是面對□□的堅韌不屈。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在一個在察看自己實驗樣品的研究員臉上,看到了同樣的笑容。
這是屬於觀察者的微笑。
而這些氣焰囂張的霸凌者,在她眼裡,不過是實驗樣品。
哪怕被困在這般絕望幽暗的死巷裡,見不著一絲光芒,她也是一個人性的觀察員,不是一個被拯救者。
那個女孩就是宋冥。
而本該只是過客的小齊昭海,卻千不該萬不該,被這樣一雙眼眸攝住了心魄,邁不開步伐。
匆匆一瞥,烙燙心間。
哪怕知道這個人不需要幫助,那心中燃燒起的強烈責任感和正義感,也讓他沒辦法做到坐視不理。
但小齊昭海還沒來得及踏出半步,便見小宋冥微偏過頭顱,斜睨著帶頭霸凌她的混混。分明是自上往下的視線,卻被她看出了一種睥視的悲憫:「你知道嗎?你媽媽要拋棄你了。」
包圍她的霸凌者們先是一靜,而後鬨堂大笑。
他們壓根不相信這話。
「喲喲喲,聽聽啊?這黃毛丫頭都被哥們嚇得說胡話了。」
「看這小模樣的,腦袋不會被我們揍傻了吧?哈哈哈真可憐……」
他們的嘲笑尖銳刺耳,咧開的嘴角幾乎要裂到耳朵根。宋冥卻僅是認真地端量著領頭的那個人,靜到極致的目光直盯得那人遍體發寒。
終於,領頭的霸凌者懶懶地掀起眼皮,打了個手勢。
其他人在示意下紛紛閉嘴。
領頭者踱了兩步,在小宋冥面前吊兒郎當地蹲下,下巴鄙視性地朝她一點:「喂,你不會真以為,我相信你那套裝神弄鬼的把戲吧?」
他對小宋冥的說法將信將疑,態度更是極盡譏諷。
豈料,小宋冥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著他:「你的袖口沾著油漬,湊近了聞,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花生油。這是一種烹飪用油,結合你手上被油濺出的傷痕和手指上的創口貼,你最近應該在學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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