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熬嫌疑人還是熬自己?
宋冥靜了片刻,眉心微蹙:「十幾個小時……他吃過東西了沒?」
石延苦笑:「沒呢,倒是給那劫匪送了兩回飯——怕被舉/報說,我們虐待嫌疑人。」
宋冥:「水呢?也沒喝?」
石延搖頭。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齊昭海這哪裡是在審人,他這是在自虐啊。
宋冥快被他氣笑了:「幫我叫他出來。」
「宋小姐你開玩笑吧,我們老大哪兒可能聽我的話?」石延目瞪口呆:「連簡副隊勸他,他都沒聽。」
要是叫得動,他早就叫了。
宋冥轉念一想,也對。就憑齊昭海那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脾氣,再加上他和石延的上下級關係,石延想把齊昭海叫起來,那確實是比登天還難。
宋冥想及此處,只能很輕地嘆了口氣:「既然都叫不動,那我親自試試。」
於是,不久之後——
齊昭海從他的耳麥里,聽見了宋冥的聲音。
「齊昭海學弟。」
宋冥一字一字,念出他的全名。
話音入耳的一剎那,齊昭海尾椎骨難以抑制地躥起一陣冷意。那冷意錐心刺骨,來自一種大禍臨頭般的壓迫感。
從那緩慢而格外清晰的咬字中,齊昭海無比確信,他聽出了一股冷颼颼的寒氣。
專衝著他來的。
「審得差不多了嗎?」宋冥看似是商量的口吻,卻一點也沒打算給人考慮的餘地:「差不多了就出來。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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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昭海不敢怠慢。
他當即中斷審訊,馬不停蹄地去找宋冥——
然後,盯著辦公桌上多出的飯盒傻了眼:「學姐,你說的要緊事,就是讓我吃飯?」
「是啊。」宋冥雙手抱胸:「以前你幫我叫外賣,現在換我給你帶飯,有什麼不對的嗎?我從你們市局的食堂里打包的,趁熱吃。」
齊昭海沉沉地看了那飯菜一眼,沒動:「我不餓。那個劫匪還不肯交代,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站住。」宋冥涼涼地叫住他:
「已經做了那麼久無用功,你確定你的目的是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