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每多拖一分鐘,消耗的都是人命。
錄屏中,通訊雙方的畫面都有顯示。齊昭海看到,石延明顯沉不住氣了。好幾次,石延都急著想要開口催促,卻一次次被簡堯副隊摁回座位上。
簡堯不急嗎?不是的。
倘若放大畫面仔細察看,不難發現他手背上隱隱浮出的青筋。
但簡副隊比石延成熟,他知道,他們既有求於幕後主使,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能得罪他。
遊戲規則是由幕後主使制定的。
完全落於下風,且受制於人的他們,沒有提出質疑的權利。
只能遵守。
也只有遵守。
「處理了一隻小蟲子,讓你們看笑話了,真不好意思。」幕後主使視警方的焦急為無物,他微笑著轉向鏡頭,口吻聽不出絲毫歉意:「但是我這裡有些事,還得再等一等。這裡,太髒了。」
幕後主使喚人拿來一方白淨的手帕,慢慢向佛堂最中心的塑像走去。
那尊佛像臉上,被林壘的血跡噴濺到了。粘稠的血液順從地心引力的召喚,向下流淌,轉眼間已將佛像的左半張臉,浸染成血紅。
半張佛面,半張血面。
矛盾的兩者,雜糅成詭異的兇殘。
不像神佛,倒像是血海里爬出來的修羅。就算披了金衣,詳加偽裝,也蓋不住那身地獄裡帶出來的腐臭血腥。
幕後主使捏著白帕,認真而慢條斯理地,替這尊佛像擦拭去臉上的血跡:「說起來,這件事我倒還要感謝你們。林壘知道他自己做錯了事,防我的人防得可嚴了。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要從哪兒抓他呢。」
他雖是在與屏幕對面的警員說話,雙眼卻絲毫沒有從心愛的佛像上挪開的意思。
不管是言語還是行為,都顯出高高在上的倨傲。
氣焰囂張。
在幕後主使擦洗佛像的同時,他身後林壘的屍體,被手下人無情拖走。尚還溫熱的鮮血大股大股地湧出,才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便有人提了水,跪在地上,洗刷去遍地潑灑的血色。
一條生命就這麼消逝了。
悄無聲息。
甚至無法在行兇者的地磚縫隙里,留下一丁點暗紅的血痕。
齊昭海怒火攻心,他盯視著對面的幕後主使,恨不得咬碎一口後槽牙。他意識到,幕後主使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戲弄警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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