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被她目光一刺,心裡所有的彎彎繞都像是被看穿了,僵著臉皮:「我能有什麼話?就是...就是聽說你歸家了,想來看看你好不好....」
心頭直懸,哎呦,好厲害的氣勢,唬的人胸口直蹦!
於是忙從懷裡翻個布包擱到桌上:「...這是你大舅臨出門前託付給我的。不多,就三兩銀子,你且收著吧,就當是我們這些長輩照看小輩的紅錢。」
秦巧坐著不動。
阮氏立時懂了,「二娘,聽著外頭牛掌柜回來了,你快去與他商討先前的事兒吧。」
灶屋裡只剩阮氏招待,氣氛頓時活絡起來。
錢氏對她可沒多少客氣,更甚是輕視的,半抱怨似的開口:「果然不是春桃眼皮子底下養大的,這副沒進退的模樣,全隨她那爛人爹了。」
能挺直腰杆做人,誰還笑臉伏低做小?
阮氏不搭她話茬,忙活給灶膛生火,一大早來來回回的,闔家還沒吃上熱乎的朝食呢。
挖一勺綿柔發甜的紅豆蜜,指頭飛快揉捏成圓子。
那廂熱臉貼了冷屁股,錢氏坐不踏實,拍拍桌子:「阮氏,我這同你說話呢!」
阮氏回頭無辜一笑:「大舅母,咱兩之間還裝弄什麼呢?」
她仰著下頜往外頭忙碌場景點點,「你不就是為外頭那事兒來的嘛?攀親戚就攀親戚,跟二娘哭呀笑呀的,沒用!」
「你這話什麼意思?」
阮氏往鍋里舀了半勺米酒糟,「有句話您說對了。二娘呀,確實不是這家裡頭養大的。外家算的上什麼,公爹在時,也不見她有多恭敬愛重。」
錢氏沉默。
過片刻,起身要走,阮氏招呼她吃上一碗酒蜜圓子,對方擺手拒絕。
「這銀子我是不敢收。」阮氏強硬地將那布包塞回去,送到門邊,笑呵呵地告別,喊道下回再來。
至於來不來的,就看人家臉皮厚不厚。
院子裡泥瓦匠已在給通向南屋的路徑上起夾牆,半圓的拱頂子已有模樣,丈夫和小白扎堆在一起,看樣子是在忙活編草蟈蟈,東屋傳來咯噔咯噔的踏板聲,灶屋門開飄出淡淡的香氣...真是熱鬧!
阮氏總覺得自己喜歡安靜,現在才覺得自己是愛熱鬧的。
熱鬧多好呀,光是眼睛望著,心頭滿盈盈的都是歡喜。
「阮嫂子,是不是能吃飯了?」
阮氏揚聲作答:「做成了做成了。今兒朝食吃酒蜜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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