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懷寒朝她頷首，便離開了。
目送著虞懷寒身影逐漸遠去，朝霜末心情忐忑地轉過了身，迎上了一雙幽暗的鳳眸。
鳳眸晦暗，裡面的情緒複雜難辨。
朝霜末微怔，下意識道：「大師兄？」
禹絳淵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你若是找他有事，可以先去的。」
「師兄，我是來找你的。」朝霜末趕緊道，「只是沒想到我來晚了，虞師兄竟然已經來過了。」
「他……沒說什麼吧？」
朝霜末很是不安，她完全沒料到虞懷寒會來的這樣早，早知道……早知道她起床後就該直接過來的。
少女擔憂的咬緊了下唇，原本淺紅的唇瓣泛了一條白痕。禹絳淵面色稍霽，道：「阿紫昨天晚上就告訴我了，這事怪他，我也同他說過了，沒事不要常去打擾你。」
禹絳淵面色如常地道：「你也不必擔心，虞懷寒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是問了我幾個問題，想來也只是猜測罷了。」
聞言，朝霜末徹底放下了心，只是心中還有幾分忐忑：「沒事就好，我就怕虞師兄發現不對會同別人說。至於阿紫——」
「對不起大師兄，我不該跟他一道一直瞞著你的……」
禹絳淵垂眸看向少女，沉聲道：「沒事的。你也是被他哄騙，我還得向你道歉，他一直都去打擾你。」
見大師兄沒有生氣，朝霜末終於卸下了心頭那塊大石：「不怪大師兄，肯定都是他一個人的主意。」
說到這，朝霜末兩頰忍不住鼓了鼓，莫名嬌憨。
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在提起禹紫淵的時候，語氣是和別人截然不同的熟稔，那種親昵的態度，就仿佛——將所有人都隔絕在他們之外。
「我說什麼他大抵是不會聽的，若是實在不行，大師兄不妨就把他關起來，別讓他出去了。」
「天天披頭散髮……這樣在外搖晃，遲早要嚇到別人的！」朝霜末又小聲嘀咕了一句。
禹絳淵靜了靜，揚起唇角，道：「好，不行我就把他關起來。」
第23章
朝霜末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反而覺得今日的大師兄好像格外溫柔。
她又和禹絳淵聊了幾句後，便準備告辭了。
出於某些隱秘的擔憂，朝霜末並沒有告訴大師兄她馬上要下山歷練這件事，而是準備一會兒同師父說一聲。
臨走前，禹絳淵叮囑她任何在修煉上的問題都可以來找他，朝霜末也自然應了下來。
等送朝霜末離開之後，禹絳淵卻沒了練劍的心思，他靜靜佇立了片刻後，抬手撫上了自己的左眼下方。
那裡有一顆淺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淚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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