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廷。」他喊他,「第二次。我不是聖人,也不會無條件地理解,這是第二次。」
虞亦廷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直到虞亦廷徹底離開,凌行舟才緩緩地攀住牆壁,癱了下去。
故作輕鬆地進行了一場壓倒性的談判,最後他還是輸家。
凌行舟的心口像是裂了一道縫,冷風呼嘯,割肉冷血,他捂住胸口,感受到心臟的劇烈跳動。
是他和虞亦清分開後都沒有過的感受,從上次虞亦廷搬出去,到今天他的選擇,一次比一次讓凌行舟心痛。
原本他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簡單的戀愛,可事實是,他好像比他以為的還要喜歡虞亦廷。
一牆之隔,虞亦廷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台邊上,點燃一根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
陌生辛辣的尼古丁刺激著他的口腔,涌動在他的鼻翼,讓虞亦廷狠狠地清醒過來,又很快在下一瞬麻木沉淪。
他從口袋裡摸出香菸盒,裡面還剩下兩根香菸。
虞亦廷搖了搖,自嘲地笑了。
他平時不抽菸,身上卻要時刻帶著煙和打火機,就為了應對突如其來的應酬。
哪怕是個小老闆都不會自己派煙的,虞亦廷是個例外。
博得好脾氣名聲的同時,虞亦廷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在給那些派煙的人低頭,他一直需要低頭是虞書鋒。
他所有放低的姿態給的是虞書鋒。
可就算是他現在都找不到自己,忘了曾經的自己是什麼模樣,任由矛盾在自己身上形成一個集合體——不抽菸的人常年帶著煙,不喜歡香水的人要把自己泡在社交禮儀許可的香水味里,不喜歡笑的人要時時刻刻注意著臉上的微笑……無數個矛盾的集合體形成了虞亦廷。
到最後,他也分不清對凌行舟的感情是來自虛假的一半,還是真實的一半。
只可惜現實不允許足夠的時間給他分辨,一直懸在頭頂的劍就要落下。
虞亦廷打開手機,點開陌生電話號碼的信息框。
他沒有備註,也沒有當面對質過,卻清楚地知道信息來源於誰。
——花園裡的小白狗你喜歡嗎?
——最近閣樓你去得有點勤了。
——你的合作夥伴膽子有點小。
……